“混东西,我要更衣!”
“我来替娘子更。”
自小,他便不做过什么粗使活儿。更衣沐浴这事他自小便会,贺茹鄢说倘若男子随意让女子近了身,如何又要求女子守身如玉?男子该以身作则才是。
贺茹鄢似乎有说不完的规矩。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拿过里衣,将脑袋枕在她的香肩上,慢条斯理地给她系上里衣,又拿了几件棉锦给她穿上,穿得刘青姝羞红了脸皮子。
“我家娘子生得真好看!”
“如遇娘子,出水见玉。”
刘青姝嫌他墨迹,便拿肩肘戳他,自己穿上了衣服。
“不正经的东西,穿个衣服还不安分。”
温灼鱼委屈地窝在墙角:“娘子如今嫌弃我了,当日你将我扑倒之时可不是这般说的,温存不过几次,就当我人老珠黄了。”
“温灼鱼,我还有正事,安分点,回去让你吃个够。”
闻言,温灼鱼立马正经了起来。
“娘子,我觉得此事不简单,背后之人应该想借此颠覆朝堂,你想想,老君山乃是道家圣地,现如今在道家圣地出现了这档子事,最终受益者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温灼鱼一本正经地说道。
刘青姝竖起了大拇指,他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说出点好话来夸赞他。
“温灼鱼,我是真没想到,你这脸,翻书页都没你那么快吧,我说你,早这样正经一点不就好了。”
他不正经的话?还能忍那么久?
他可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真当他是毛头小子了不成,毛头小子不见得有他温柔呢。
温灼鱼说得不错,这件事的收益者的确是封神道,这个封神道实在是太过于神秘了。
“不过既然要颠覆朝堂,那么这个鹿为马只有可能是在朝之人了。”刘青姝做出了判断。
“鹿为马?”
“这也是我查探得来的消息,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告诉我武月的死因,我便告诉你鹿为马是何人。”
她已经查到了鹿为马吗。
温灼鱼道:“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金吾卫查探此人多年,次次都让他给逃脱了。”
连金吾卫都不是对手,何况她一个小小的状师呢。
刘青姝没有听从他的劝诫:“他和我姐姐的死有关,我不能放弃。”
温灼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
“温灼鱼,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金吾卫里有封神道的人吗?”
能次次都从金吾卫的手底下逃脱,说明此人在金吾卫之中还有帮手。
温灼鱼没想到她已经想到了这个层面。
“金吾卫里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无端去怀疑他们,再者说金吾卫跟这次的案件没有什么关系,还是将此案告破为好。”
刘青姝看出了他眸底的为难,毕竟他在金吾卫那么多年,多少有点感情,不愿去怀疑金吾卫的人也属正常。
“就当我没有说过。”
“昨夜的饭菜凉了,我去热热。”
刘青姝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木牌上。
一般的铠甲不会选择用木牌来作为盾牌,这些木牌和杀人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
刘青姝打算去询问和小陆捕头一同居住的四个人,看看有什么线索。
“你说小陆啊,早上应典史刚刚问过。小陆这个人吧,为人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但力气大,所以进了咱们班房。”
刘青姝抓住了关键信息:力气大。
现在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死者。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陆总是喜欢一个人带着被褥到柜子下睡,谁能受得了呢,幸好没跟他在同一条巷子里。”
刘青姝惊疑:“你还知道他家在哪里?”
“那可不,不光我们知道,于捕头也知道呢。”
刘青姝好奇,这个小陆除了力气大还能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么多人记得他家在哪里?
“你们府衙的关系真不错。”
“那可不,咱们府衙是一个有爱的大家庭,小陆那家我们去过,臭烘烘的,跟茅厕一样,叫人印象深刻!”
臭烘烘的房子能住人吗?
凶手为何选了小陆呢?难道就因为小陆性格孤僻?那岂不是这世上性格孤僻的人都该死了。
阮吉安细细端看面前的文书,应典史在一旁道:“死的小二哥名为胡才,还有咱们班房的陆浆。”
“这个陆浆本府有点印象,见了本府回回不敢抬头,影响咱们府衙精气神的那小子是吧?”
“您记性真好。”应典史淡淡回了一句。
“没法子,全府衙就他一个人本府看不顺眼,搞得本府衙亏了他一样。”阮吉安拿过一方帕子擦了擦手。
随后又想起什么,阮吉安又道:“应典史,本府也不是在说你这个铁公鸡死鱼脸,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