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姝在哪里?”
温灼鱼随便逮住一个人问道。
“什么刘啊,长公主赶人了,兄台,我劝你还是打消这门心思吧,虽然你长得……”
宛若神人!
温灼鱼放开方才的那人,打算自己去春风榭。
宛阳长公主一定在那里等着苍鹭书院的人,没准刘青姝已经落入了宛阳长公主的手中。
长年累月带着面具,让他的脸有些偏于阴冷。
春风榭内。
忽然而来的大批杀手将浮生林宴会的守卫尽数斩杀,整个浮生林内刹那染上了血色。
“好久不见了,长公主殿下。”
身后一道慵懒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
宛阳并未回过头去看,只是抱竹亲昵,仿佛那就是她的爱人。
“宛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箭矢以破风之势朝着宛阳长公主射去,伏在檐头的刘青姝来不及多想扔出一块瓦片,使箭偏离了方向,射在了一根的斑竹上,顷刻间被射中的斑竹开裂成花。
黑衣斗篷人瞥了一眼刘青姝的方向,眸光骤然收紧。
宛阳长公主微微站了起来,丝毫没有濒临险境的窘态:“本宫的人,应是被你换了,那么多年下一盘大棋,也亏得你有如此心性。”
“本宫生来便是公主,李唐之后,大周国尊贵无比的宛阳长公主,岂是你这等人可辱没本宫的身份!”
宛阳长公主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的心府。
若非亲眼所见,刘青姝万万想不到,宛阳长公主竟然是这般死法。
宛阳长公主临死之际,还紧紧挽着斑竹。
“你说你喜竹,本宫便为你种了浮生林,拮来半寸光景,为你作浮生半日闲,可你,悉郎,怎会不知本宫……心意呢。”
宛阳长公主眉头悲皱,玉手轻轻贴着斑竹。
黑衣斗篷人见状,飞身上前欲图掰开宛阳长公主的手。
“你不配再玷污他!”
外头猎杀得风雨交烈,刘青姝缓缓走到了黑衣斗篷人的身后。
“阿沁,下面埋的是你叔叔吧。”
宛阳长公主如此在乎斑竹,应该是睹物思人了。
谢芳沁的手忽地一顿,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临了。
“她不配!”
“我同你说个故事。”她没有否认自己就是谢芳沁。
这个认知让刘青姝心口窒痛,她难道不打算弃暗投明吗?跟着封神道能有什么好下场!
刘青姝沉思了一瞬:“你说。”
她还是想知道谢芳沁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十年前的浮生林宴会,高朋满座,像是女帝给宛阳长公主物色驸马一般,可是宛阳长公主也不知何回事,一门心思想着谢悉能够出现。
最后,谢悉是出现了,是宛阳长公主拿他心上人的性命作为要挟,他不得不出现。
“谢悉,已经八年了,你说过,你会娶我的,怎地去了一趟大漠,你竟是变得如此陌生了?叫我好生不习惯。”
谢悉面色冰凉:“长公主殿下,此番谢某前来,是为爱妻求解药,还请长公主殿下成全。”
宛阳长公主听后,大受打击,捂着心口大笑:“成全?你同我说成全!”
“谢悉,当年是你从和亲的婚车上将我劫下,你说过,你会爱护我一生一世,为了这句话,本宫等了八年,等到过了舞象之年。谢悉,你看啊,本宫竟是生出了一根银丝!它在告诉本宫,到底等到了什么!”
“你的兄长和侄子本宫也请了过来,就在春风榭,若是你不依本宫,本宫便让你谢家彻底断后。”宛阳长公主凑耳,病声娇娇。
她舔舐着他被如霜如雪一般的耳根子,再也没能让他的耳根子红了起来。
“谢悉,你应该知道,本宫早已失身于你,只要本宫同女帝一说,她定是会给你我二人赐婚。”
不料如此威逼利诱下,谢悉只是淡淡说道:“挽音已经有了我的骨肉,我不能负她……”
宛阳长公主将斑竹杯子重重地砸在谢悉的额上,他没躲,生生地挨了下去。
他淡定地擦拭额上流下来的血水,道:“谢家除我之外,满门忠骨,还请公主看在你我过去的情分上,饶过我大哥和侄儿。”
“本宫偏不!”
宛阳长公主直接下令:“将阁中二人虐杀者,即可活着走出春风榭!”
不多时,春风榭中只剩下一个舞女、一个鼓师和一个刚完成绣喜服的绣郎。
舞女为求生,用石砖拍碎谢将军的天灵盖,将一把名为林深的剑从拍碎的天灵盖往下插,插到了下腹的位置。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一个小舞女,竟然也有那么大的力气!
有了舞女在前面助兴,鼓师直接将鼓拍在谢小将军的脑袋上,顿时鲜血四溅,又觉得不够残忍,将谢小将军的四肢全部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