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柔荑轻轻划过了温灼鱼面具下的轮廓,柔声问:“这面具,应该也有故事吧。”
面具并非崭新的面具,破损的痕迹像是戴了几代人。
“历来,金吾卫右将指是我们温家,这张面具,我父亲也戴过。”
温家到底有何功绩竟然能够内指了那么多年?女帝竟然也默许了李唐旨意,看样子温家的秘密也不少。
“祖上曾对太宗皇帝有恩,求了个职,延续至今。”
刘青姝的心像是被吸走了一般,温灼鱼肯对她说家族过往,唯独不肯说出来武月的死因,这背后的局不是一般地大啊!
“那也不错。”
温灼鱼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今日天气不错,我想吃栗子糕了,你巡街去吧。”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故作豁达地说着。
“你在怪我的。”
“不怪你,这次是我自己要去寻因。”
温灼鱼走了两步,顿了顿,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对不起。”他平生甚少做错事,甚少同人道歉,但她不开心,那一定是他做错了。
这个傻瓜……
约莫到了午时,刘青姝买了两块栗子糕,又吃了一碗阳春面,心想着谢芳沁在神都应是诸多受限,便去了一趟谢府。
今日她穿了一件栀子色的袄衣,披着一件棉白色的披风,头梳百合发髻,手腕扣上了铃兰银丝手镯,恰是舞象末年的样子。
她这人怕疼,鲜少戴耳饰,倒是会挂一个弧月形的配饰在耳尖处,看起来贵气典雅,像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
“大婶,请问谢家怎么走?”
刘青姝拦住了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
“谢家,你要找哪个谢家?”
“芳沁县主的谢家。”
大婶摆了摆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青姝拿出了一锭银子。
大婶立马改了口:“哦,你说那个谢家啊,我领你前去。”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到了谢家,刘青姝愕然。
看着眼前蛛网如练的门庭,刘青姝这才明了谢芳沁不住谢家,而谢家已经荒芜数年,若非那烫金大字还残留一点辉芒,字迹未噬,大抵是叫人看不出来此处是何地。
“到了,我不白拿你银子。”大婶心中喜不自胜,没想到买个菜还能碰上个傻子,若是能日日碰上这样的傻子就好了。
“等等,谢芳沁住在哪里?”
“这我怎么知道?”至少问一些她知道的问题,她哪里知道谢芳沁是谁?
“你不知道,还知道这儿是谢家?”
刘青姝拽着大婶的手,力道不自觉放大了一些。
“哎呦,你弄疼我了,我只听人说,找谢家的都领到此处,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大婶见她入了凝思之中,趁机挣脱离开。
“什么人啊这是,一点儿也不知尊老爱幼!”
有人故意将她引来此处,为何?
还是说,有人想对谢芳沁不利?
无论如何,她得先找到谢芳沁才是。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声尖叫撕破了这一寸茫茫天穹。
“啊啊啊!死人了!”
死人了!
到底是先找谢芳沁还是先去看看死者的情况?
刘青姝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往声音的方向迈开沉重的一步。
“小阿姝!你也在这里啊!”
只见不远处的谢芳沁正在向她招手,身旁并不见有谢方书的影子,得知自己的好友无事之后,刘青姝适才迈开轻快的步伐去寻那声音的来源。
声音的来源是一处杂技团。
“快去报官!”刘青姝提醒被吓坏的姑娘。
只见空荡荡的屋子里,一面羊皮鼓穿透死者的脑袋,死者的下半部分被生生折断扯离,置放在死者的脑袋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更加诡异的是死者的手臂上ʝʂɠ只有一句话:
甲庚年四月初七,厉鬼……
后面的字像是写到了一半,红墨上笔迹未干,凶手像是因为什么事被迫中断了一般。
不过这甲庚年四月初七,这个日子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的思绪渐渐抽离现实。
“阿姝可不能懈怠功课啊……”
“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宴会罢了。”
“姐姐不告诉我,我就不学了。”
“好好好,告诉你,是一个公主的宴会,不去也罢。”
……
公主的宴会……
刘青姝想到了宛阳长公主。
“浮生林、春风宿、四月初七……这不是……”
这事还真和宛阳长公主有关!
现在论断宛阳长公主是凶手的话还太过于草率,这三个人看起来都是寻常人,唯一有过关联之处应该就是去过宛阳长公主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