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那凶手是潜伏在箱子里,折磨了桃花一夜,拿绿豆堵住了她的嘴,生生将她的头骨给撕掰下来。”
于常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心狠手辣的凶手。”
这下可麻烦了,桃花的恩客数不胜数,躲在箱子里谁都有可能做到,可凶手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离开天字号三号房呢?
这可把刘青姝难住了。
“我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既然犯了罪,不可能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
“好,那就有劳刘状师了。”
刘青姝回头对于常说道:“我说,你们要不要招一个女捕头吧,这样一来办案也方便。”
于常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们府衙里多是男人,女捕头多不方便啊。”
刘青姝无语,办案还有男女之别。
“若是我不在这里,你们难道要因为男女之别就不查案了?”
说的也是,有些困难还是需要去克服,不然问题会一直存在。
于常迈出了第一步,打开了窗户后,香气散开,好像不是那么难受了。
案发之际应是巳时一刻,闹气集结之时。
“巳时可有人来过这里?”
“刘状师,问过了,巳时前只有一个跛脚老人经过楼廊,之后便往后厨去了,他自称是店小二小徐的父亲,闹了一会儿从后门走了。”
刘青姝看出了疑点:“既然是店小二的父亲,那他来二楼做什么?”
三人恍然大悟,如真是店小二的父亲,那么应该去仆区或者是在楼下等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在二楼。
“我马上去查那老者!”于常反应了过来。
“等等,跛脚如何在一刻钟里离开客栈?”
刘青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位老者非但不是跛脚,甚至老者也有可能是掩饰身份的外衣。
“多谢刘状师点醒!”
“你们一个去府衙里找人手,一个跟着我去查那老者的踪迹!”
“是。”
她这生辰过得可真是不痛快,回去的路上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含在嘴里也不见有半分甜味。
路过奴仆市场时,她瞧了几眼,相中了角落里一个蜷缩身子的姑娘,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清眸里充满了绝望。
她们这些当奴婢的人一辈子都要供人驱使,稍有让主子不顺之处,笞打也是常有的事情。
“她叫什么?”
在她看来角落里的人做事稳妥,安静不多事。
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快步上前,露出那一口嵌着青菜叶的大金牙。
刘青姝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没什么名字,二十两银子就可以买走。”
刘青姝爽快地掏出二十两银子,指了指自己选中的奴婢。
那名奴婢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选她!
“今后,你就叫……”
街道人声鼎沸,冬阳略许明媚,真是一个算起来不错的天气。
“冬是。”
刘青姝随意给人取了一个名字。
冬是喃喃念着自己的新名字:“东,东市……”
“冬日的冬,是非的是。”
冬是好像听懂了自己的名字。
刘青姝拿起匕首划开麻绳,冬是就算是自由了。
奴仆市场有男有女,一般只用麻绳捆住奴仆,只有塞外地区才会用上锁链。
“以后呢,你在宅中就负责打扫做饭,家中厢房有点多,但你只需要负责厨房厅堂和自己房内的干净就行。”
冬是懵懂的目光露出了一丝光芒,呐呐问道:“房间?”
奴婢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房间呢?这要是让龟主管知道了,指不会给她们好日子过了。
“不不不,冬是,不要,不要房间。”
刘青姝很强势地说道:“给你你就要,我是请人打理宅子的,不是买回来出气的。”
这世道不古,竟然还有那么好的主子!
刘青姝牵着冬是的手,熟悉一下无声居的环境。
“今后呢,你要是没事也可以来这里,几日之后,这儿定然会焕然如新!”
冬是木讷地点点头,主子说什么她都应着就是了。
约莫到了酉时,西月悬梁,寒风凛冽。
刘青姝才关了无声居的大门,领着冬是回了刘宅。
“南厢房离院门口近,里面的床褥已经备好了,你自己烧下水净净身子。”
冬是不明,但大为震撼。
他们这些奴仆也有净洗身子的权利吗?以往他们到了天气暖和些,就打了盆冷水放在暖阳下ʝʂɠ,到了酉时大家才拿水来净身子。
“怎么了?赶紧的啊,难不成要我一个主子替你自己烧水?”
看起来做事是挺麻利,就是人不大灵光,像是听不懂人说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