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姝一路上好奇问道:“阮大人,这宛阳公主是何人物?”
阮吉安道:“宛阳公主今年三十五岁,听说是先皇后诞下的公主,因一些宫闱秘事,女帝待她如同亲女,地位比任何公主都要高一些。”
宫闱秘事?
皇宫里的秘密可真多,要是在皇宫里生活岂ʝʂɠ不是每日都得担惊受怕,若有不妥之处,头上脑袋保不保得住都是一个问题。
“罢了,不同你说了,总之,这位不能惹。”再说下去,只怕要被宛阳公主的人给听见了。
这不,桃花尸体刚到府衙没多久,宛阳公主就亲自过来了,消息可不是一般地灵通。
正厅内。
只见一个貌美妩媚的女子高坐正堂,朱袄生槿,花冠上别了六根芙蓉簪子,凤尾轻佻,云粉均匀。身旁的武婢熟稔地将杯子摇晃,待到香气溢出杯沿,才始揭开奉上。
“公主,请用茶。”
金色的指甲套拂过茶汤,只勾了一滴入口,随后面露怠色:“这府衙的茶真是越来越难喝了,徒惹了本宫一嘴不快。”
武婢应了一声:“奴去杀了他。”
刚迈进门槛的阮吉安刚好听见了这句话。
权贵喊打喊杀,那是还真敢做。
“臣阮吉安,拜见宛阳公主。”阮吉安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公主。
刘青姝也跟着阮吉安做了相同的动作。
宛阳公主朱唇轻启:“阮大人真是好生威风,竟是叫本宫等了那么久。”
阮吉安假意舒了一口气,道:“府衙里案件繁多,实非有意怠慢公主。”
刘青姝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宛阳公主轻嗤一声,并不信阮吉安的说辞:“你倒是会找借口,本宫问你,今日点翠楼的那位名叫桃花的女子,在何处?”
那样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和宛阳公主牵扯上了!
刘青姝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宛阳公主莅临府衙竟然是因为桃花?此番牵扯到了神都的公主,怕是更加难以破案了。
阮吉安不敢有所隐瞒,道:“在仵作房里。”
宛阳公主面色平静,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从浮生林出去的人,无故死亡,那就是打了本公主的面子,阮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阮吉安不敢不知道,颤颤应道:“臣知道,臣一定擒拿凶手,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也不知是哪句话惹了宛阳公主不痛快,她的语气微发不善:“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本宫满意。”
阮吉安只好改了口:“臣一定缉拿凶手,给公主府一个交待。”
这下,宛阳公主的脸上才舒开了一丝笑意。
起身之际,宛阳公主看见了阮吉安身侧的刘青姝,问了一嘴:“她是谁?”
何种身份的奴婢,也有见她宛阳公主的资格?
“回,回公主,她是一个状师,得幸见了公主,内心激动得不敢言语。”
阮吉安是懂如何去解围的,一番话下来将刘青姝无形之中保全了。
“俗民之见罢了。”
傲气似乎和那一身朱袄混成一体,颇叫人不适,奈何人家是长公主,即便是太平公主来了,也得也得礼让三分。
这样大的人物,多少人只在话本里看见过,谁又能得幸一见。
“状师可不多见,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刘青姝心下一骇,宛阳公主想来是见过若英郡主,二人皆是八面玲珑之人,交际甚广。
她那一张和武月相差无几的脸,定是会叫宛阳公主瞧出端倪,届时双生的秘密可能就……
“回长公主殿下,这人是武功侯夫人的侄女,生得胆怯,不敢污了大人物的眼。”阮吉安解围道,内心又捏了一把冷汗,甚至他都能感觉到冷汗凝霜的寒意了。
刘青姝伏低应了一句:“是。”
“武功侯?你们武功侯一连出了两个状师,这天下万万人,你们非得是和状师过不去。”宛阳公主此刻已经没有了看脸的兴趣。
“若英那丫头是个无趣的人,想来她表家也是无趣,罢了,一张皮囊罢了。”
刘青姝暗地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待宛阳公主走后,她才敢将腔口的浊气吐出来。
阮吉安更是瘫坐在地上,抬起官袍擦拭额上的冷汗,如释重负道:“终于走了。”
纤凝送暖,光隙微璨。
阮吉安忽而不解:“长公主为桃花而来?”
桃花一个小人物值得长公主大驾光临吗?还是说,他们还有什么没有查到的事情。
公主施压,怎么可能会为了桃花,想来是为了……
刘青姝觉得时候离开了府衙:“大人,家中有事,先行离开。”
阮吉安摆了摆手,他还没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