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般想,但他还想看看温灼鱼到底能够找得出来什么样的线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棺冢终于被打开了。
里面的陪葬品果真和秦良人说的一样,不过寥寥几件。
尸首下靠近胸口处的地方,放置着一块白玉,白玉是普通的白玉,却散发出诡异的香味。
温灼鱼掏出一方白色的麻布,用麻布轻轻包裹着白玉。
白玉在火把下显得晶莹滑腻,散发出来的香味好似一个身姿丰腴的女子正对着他招手纳欢,尤其是这深夜之中,更让男子几近把控不住,身子慢慢发热。
温灼鱼屏住了呼吸,将白玉包裹得严严实实,适才的灼热感才堪堪被压制住了。
秦良人见他潮红刚退,不由得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意。
“温灼鱼,你好歹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承认吧,你想成家立业了,哈哈哈!”
温灼鱼解释道:“方才的白玉有古怪。”
随后,他扬起自己的下巴,骄傲地说着:“我娘子待我极好。”
秦良人只当是一个笑话,温灼鱼这般不开窍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姑娘嫁给他。
“温灼鱼,这天是黑了,人还没睡呢,别做美梦了。”秦良人是半分也不肯信的。
“你若是有娘子,那我跟你姓好不好?哈哈哈!”
“不好,我不想有你那么大的儿子。”
温灼鱼说得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秦良人微微慌了一下。
难不成温灼鱼真的有了娘子?
坏了,他回头会不会同他娘子说有个叫秦良人的男人欺负他啊?秦良人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你就算有了娘子又如何,怎么,当你娘子是状师,能说道过我不成?”
温灼鱼总是在口头上讨不成什么便宜。
他原也不想让刘青姝来说道秦良人,既然秦良人都那么要求了,他要是拒绝岂非落了下风。
“改日,寻个机会领你见见。”回头他还得跟刘青姝商量一下。
秦良人嗤笑一声,说得ʝʂɠ他真有娘子一样。
忙活了一夜,终于将坟冢恢复了原状。
“你去查水银之事,我查一下这白玉。”
秦良人虽有不满,但还是挥了挥手:“我先回去补一觉,其他事情你自己想办法。”
此时,东沼始擅扶光,镶嵌金边的山云一簇又一簇游过天穹。
刘青姝打算先去李府碰碰运气,上次一别李夫人,觉得李夫人身上怪异得很,尤其是那一股诡异的香味,有似媚香又似舒神之香。
刘青姝伏在李府上端,此时安氏咳嗽了几声,不多时,刘青姝掀开一片瓦,便看见婢女备好了热水。
她冬日净身的次数是不是过于频繁了一些?
刘青姝看着两名婢女换了两次热水,隔着一层屏风,刘青姝也看不真切安氏在做什么。
忽地,她猛然一觉,同样是女子,她这般行径更像是一个采花大盗,着实不光彩。
思来想去,刘青姝还是盖住了瓦片,打算以状师的身份登门拜访。
正当时,天际飘来了一点残雪。
雪不大,打在脸上也会叫人生疼。
“是你啊,今日又是来上香的?”
“不是,今日我是来拜访尊夫人的。”刘青姝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婢女道:“我家夫人身子最近不适,吃了好些药,不见好转,怕是不想见客。”
刘青姝道:“无妨,在下略通岐黄之术,没准能给夫人瞧上一瞧。”
婢女见刘青姝实在坚持,便道:“稍等,我这就回禀夫人。”
今日便是三日之期。
刘青姝手里头也没多大把握,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有官职的案子,处理不好,她的小命估计也悬。
少顷,婢女来了。
“我家夫人说,既然是给老爷上过香的人,理应厚待,夫人请您到府中。”
“有劳。”
婢女将刘青姝领到了厅堂中,李府的厅堂让她有些许不适。
过了一会儿,安氏身穿一件淡蓝色的大袄衣出来了,手中还抱着暖炉,面色苍白如纸,像是害了一场大病迟迟不肯痊愈。
安氏那一张脸可谓是弱柳扶风,加上眉心处点上一点朱砂,病弱之中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莫说是男人看了心火难耐,饶是她这女子看了也得称赞一番她的美貌。
“李夫人真是国色天香!”
说到这个香,刘青姝又想起了她身上诡异的香味。
“您缪赞了,咳咳咳。”安氏压低了帕子,轻咳几声。
“不知您是争流的何人?”安氏问道。
“仰慕之人,特意上门拜访,如今一见李夫人,方觉众花残败。”
“仰慕?”她不确定地问道。
安氏似乎已经忘记了见过刘青姝。
“有什么不对吗?”刘青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