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姝淡淡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下来反倒是成了我的不是。”
闻言,猴瘦男人这才站起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不多时,仆射生走下了茶山,手里头还拿了两饼茶叶,说是两饼还真是两饼。
刘青姝还以为他会多带几饼下来,至少留下一两饼给自己品茗,这家伙连藏私也不会。
仆射生经过刘青姝的时候,微微顿步点头。
刘青姝回以一个笑容。
接下来,就得看姜白山怎么抉择了。
事情好像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
李府。
婢女端着热水敲了敲门,道:“夫人,热水来了。”
安氏微微开了一条门缝,咳嗽了两声:“咳咳,先放外面吧。”
婢女不明,为何夫人要打一盆热水?冬日里需要每日用热水净面吗?
“夫人最近真是奇怪,昨夜里让湘灵换了三盆新炭,屋子里也是只开窗缝,真有那么冷吗?”
“别胡说,夫人身子向来不佳,咱们这些婢女做粗活惯了,夫人这些年被老爷宠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加上老爷遇害,夫人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
“可夫人为何不喜用瓷盆,铜盆伤脸得很。”
“咱们下人,在背后如此议论夫人怕是不妥。”
两个婢女说这话离开了安氏的房门口。
少顷,安氏才开了门,将热水给端了进来。
姜白山似乎早就知道了刘青姝会来,早早备好了大刀候着她。
茶山上的木屋里,姜白山摆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置着九环大刀。
刘青姝笃了心神,推开了那一扇木门。
“茶山的人说姜大哥在这里,果真如此。”
姜白山面色覆寒,拿起九环大刀吹了一口气。
“别叫大哥,我同你并不熟识。”
刘青姝也不觉有半分不适。
“我这把大刀下,杀过好人,也杀过坏人,你猜猜,它下一次是落在好人的头上还是坏人的头上?”
刘青姝平静地说道:“自然是落在我的头上,难不成姜大哥还打算放过我?”
刘青姝过于聪慧,聪慧到让他很不适应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我曾有幸见过若英郡主,也正是因为你有几分像若英郡主,我才饶了你一命。”
若英郡主?想不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愿闻其详。”
姜白山弹了一下手中的九环大刀。
“我能在茶山谋生,多亏了若英郡主的举荐,只不过若英郡主走后,户部的人也没将茶山的人放在眼里。”
刘青姝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道姜大哥口中的若英ʝʂɠ郡主是何许人?又有何过人之处?”
姜白山听此,一下子来了兴致。
“若英郡主乃是武功侯之女,琴棋书画,经商歌舞,无一不通,只可惜这般风华绝代的人竟然死得不明不白。”
姜白山真想猛灌自己一口酒,看了周围两眼,才发现自己没有准备酒。
刘青姝却是从袖口处掏出了一瓶酒。
“这酒不值当什么钱,姜大哥若是想解馋,不如试一试。”
姜白山这下更加不适了,刘青姝这会儿对他恭敬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那个下手狠辣的女子。
他宁愿自己是看走了眼,也好过于她这般叫人摸不着头脑。
想是这般想,姜白山还是接过了那瓶酒,酒瓶子不大,只足他半个巴掌。
姜白山没当一回事,那么小的瓶子还能将他放倒不成。
“你这瓶子,如何灌得住我海口?”
一瓶下肚后,姜白山立马醉得不省人事,连怎么醉的都不知道。
当姜白山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兄弟少了一半,桌面上摆放着几张订单,而刘青姝已经和山上的人混成了一片。
“老大,您可算是醒来了!我们茶山有救了!”
姜白山环顾四周,沉声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
刘青姝这时走了进来,秀容未添修饰。
“茶山的茶已经有了销路,你那些兄弟不想连累你,自己去投案了。”
姜白山怒不可遏地拿起了九环大刀,不由分说朝着刘青姝劈了过去。
刘青姝侧身躲过,一膝盖撞姜白山的手腕,姜白山吃痛丢弃了手中的九环大刀。
姜白山明白自己不是刘青姝的对手,想到自己的兄弟去投案自首,再无活路,姜白山开始懊悔当日自己为什么要去无魉城。
要是不去无魉城,便不会碰见温灼鱼,也不会摊上这件事了。
姜白山看着已经“叛变”的小弟们,心中的悲愤更甚。
“你们几个,为什么不拦着!他们要去送死啊!是死啊!不是躺在地上睡大觉!!!”
姜白山索性坐在地上,抱头大哭了起来。
“大哥,我,我们……”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