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状师(27)

“要说这温灼鱼啊,可谓是年轻有为,只可惜他终日戴着面具,不喜见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匪寇头子呢。”葛仲洪颇为膜拜地说着。

刘青姝面色微扯,没错,她就是将温灼鱼认成江湖人士的人,若是当时温灼鱼行为过激,她定是会将他视作匪寇头子的。

“看样子,你对温灼鱼的印象不错。”

“那是自然,温右将可是年少有为,我如他这般年纪,还不知道在哪条巷子上挑苦力呢。”

刘青姝不好再问下去,再问下去她怕葛仲洪看出点什么,指不定这个傻大个要给温灼鱼通风报信。

“刘娘子绾发如冠,想来是嫁了人,若是刘娘子尚未嫁人,没准儿,我能为你二人引荐一番。”

刘青姝下意识抚发,她倒是没注意今日挽了什么发式。

“那倒不必。”

她心虚地拿起茶杯,呡了一口淡茶。

杯底光滑的触感,不由得让她心生疑窦。

她拿着杯子走到一名伙计面前,询问道:“这杯底为何如此光滑细腻?”

伙计反问:“杯子都是一样的杯子,不都是泥胚成型,再修琢上釉入窑,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刘青姝不确定地问道:“何物雕琢?”

“刀呗,难不成还能是线不成?”伙计只觉这位客官好笑得紧,连这都不知道。

线?

普通的线不行,那么铁线呢!

刘青姝恍然大悟,再看看试题上的大树,上面果然有绕匝三圈的痕迹!

凶手将铁丝磨得异常锋利,再利用石块将铁线从高处滚落,再经过复杂的步骤,如此一来锋利的铁线就成为了凶器。

可是药徒为何要杀这六个人?

仔细一看,这六个人好像都缺少了一个共同的部位!

刘青姝一下子通畅了不少。

次日,刘青姝带着她的答案走到了田老面前。

“在我说出答案之前,我想说一个故事。”

“说。”

终日在这客栈里,也是无趣得紧。

神都之中,有一对兄妹,哥哥名唤来福,妹妹名唤罔市。

罔市十六岁时,便有不同男子出入她的闺房,只因这个名字,罔市般般,卖出去也不值钱。

终于有一日,哥哥对父母提出了抗议,怎么能任由男子欺辱自己的妹妹?父母却道他们给了钱。

这年头,给了钱的人便是王道。

来福不解,妹妹相貌端正,哪怕是给大户人家做妾也是相配的。

父亲用那几个男人的钱,将来福送到了药堂学医,说是好在神都谋一个差事。

故事说到这里,刘青姝忽然住了口。

“昨日我见过那药徒了,满脸褶子。”

凶手是谁她已经说了出来。

“想来他用铁丝杀人时,想到的是自己那个可怜的妹妹吧。”

罔市之名本是对女子的贱称。

“子时一刻,对面那一座山脉阴坡位置,有一条通道,无魉城开。”

田老丢给刘青姝一面骷髅令牌:“有它,才能进。”

第十七章 无魉城(六)

田老看着她那一张恍如忘年老友的脸,眼皮微皱,老唇翕动。

“多谢。”

刘青姝不愿过多逗留,正欲转身离开。

“你很像一个人,但那个人比你还要聪明,她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了答案。”

刘青姝闻言,一双清眸打转着泪光,含糊地应了一声:“啊。”

“你是她的什么人?”

能对神都之事了如指掌,这姑娘一定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才对。

这世上相似的人不少,可是他不相信有人毫无关系却长得那么像。

她反问:“您该知道的……”

约莫二十年前,武功侯府诞下双姝,钦天监一句:

双生不祥,恐覆基业。

其中一女便跟着母姓,终生不得改姓,交由其弟抚养,多年不见踪迹,武功侯府对外说只诞下一女,钦天监因做出双姝预言,被驳有异,失了女帝信任。

田老重重叹息了一声:“也是,我老了,老眼昏花了,许多事情都看不清了……”

田老眸中覆上了一层白膜,如同纱绢一般,一点一点脱落,渗出了血珠,嘴角却挂上了一抹舒然的笑意。

或许,真有后继有人也说不定。

“这天下繁事众多,谁又能拎得清那么多是是非非呢。”

“不怨吗?怨那人一句话害得……”

刘青姝打断田老的话:“是该怨的,可是看见他如今的样子,觉得并不是那么怨了。”

那时钦天监只是做了自己本分之内的事情,哪能想到今后如何呢?

法不外乎人情亘能持久,但无人情,人总是容易麻木的。

“那还是怨着吧,能被怨着,还有点盼头。”

刘青姝回眸看了田老一眼,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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