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状师(2)

对此,刘青姝只觉是上天眷顾。

“换身衣服,是要出去?”

刘青姝点了两下头,然后掏出了一颗碎银子:“婶儿,新到的墨石和湖笔给我留一份。”

干他们这一行,不上公堂时最废纸笔。

裘大婶哂笑着将碎银子收入荷包里:“好,好,我一定给你留着。”

严秀才双手入袖,半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推开竹门。

这时,一声厉喝声传来:“站住,你又去了哪里?!”

严秀才抬起眼眸,快速看了一眼徐花娘,随后不敢做声,佯装进了隔间,捧起贝叶书。

每每他做出这个举动,徐花娘也不好发难于他。

午间,徐花娘择了菜,发了面团,忙得抽不开手。

“呆子,帮我拿一下猪油!”

严秀才恍若两耳不闻,读《大学》的声音却逐渐大了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

徐花娘见叫不动人,拿着擀面杖冲进了隔间。

为了他读书,她特意拾掇出一间屋子作为他读书之地,现在叫他拿一点猪油硬是叫不动了。

“我让你拿猪油,你听不见吗?”这一点小事都不愿去做。

徐花娘扯开大嗓门,拿着擀面杖在他的《大学》上敲击了两下。

严秀才抬手往书籍上擦拭了两下,这个动作刺痛了徐花娘。

“严秀才,你现在是能耐了,出门在外,谁人不唤你一声秀才,是连吃喝也不顾了是吧?”

“今日过节,我不想同你吵。”

徐花娘顿觉鼻子酸涩,一圈又一圈紧困住她的鼻息。

严秀才忽而起身,捧着书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徐花娘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这个书呆子终于愿意做一点小事了吗?这日子也不是没法过下去。

下一瞬,徐花娘失望到花容颓败。

只见严秀才毫不犹豫将方才的《大学》丢进了火堆里,好似她徐花娘碰过的东西皆是污秽之物。

他只淡淡留下来四个字:“有辱斯文。”

徐花娘对着他的背影挥过去擀面杖,好巧不巧落在了严秀才的脚边。

一滴清泪淌过她细长的褶皱,年近二十的她已徒生银丝。

“烧,有本事你把我也给烧了!”

徐花娘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邻居。

“严秀才真是可怜,娶了一个悍妇回来,这日子怎么过也不安生。”

“可不是嘛,她啊就是看人家严秀才好欺负,不然以她泼妇的性子,谁敢娶她啊!”

徐花娘原也生得俏丽,求娶之人不说踏破门槛,十个八个还是有的。

徐花娘听见邻居议论她,急性子一上来,扯开嗓门回怼了过去。

“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徐花娘美眸涨得通红,手指微微发颤。

“说又怎么了?严秀才不爱你,若非你霸王花硬上,他这般老实敦厚的人都不一定会娶你。”

徐花娘气得想要冲上去撕碎说话那人的嘴,最后她耐住了自己的性子:“是,我泼辣,我不要脸,难道我就应该让你们欺负吗!”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分明是你自己欺负人家秀才,还把自己的相公气得离家出走了。”

“是啊,怎么能够怨我们呢。”

徐花娘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好。

“这里,好生热闹啊~”

第二章 异兽篇(二)

日微灼,天仍阔,金气捎凉,一点喧声点缀竹篱东下。

刘青姝那一张精致的鹅蛋脸,未经雕琢,已是精石,螓首轻抬,曼妙仙娜。

“徐娘子,来一斤猪肉,七精三肥。”

七精三肥,为后猪腿肉为佳,剔除筋膜,品相最佳。

好事者眼见刘青姝来了,刚到鼻孔的嗤声硬生生回到了喉中,下不去也上不来。

镇上的人是见过她那一张嘴的厉害。

徐花娘背过抬手,双手搓在了围裙上,转头时对刘青姝一脸笑意。

“稍等。”

徐花娘在镇上的屠宰场做事,自儿个又养了几头猪,作为糊口之用。

逢年过节,她总会留下那么几斤猪肉,没人光顾时,熏制腊肉,想着贴补严秀才的身子。

“两位站着,也想买?”

镇上的人皆知,刘青姝的嘴颠倒黑白都不在话下,多少闲言碎语里,她总能找到错处反击回去。

“牛二婶也是想同我一般清闲了。”

刘ʝʂɠ青姝此话一出,牛二婶脸色一变,谁想和她一样当个寡妇呢!

“走,我家的灶台起火了。”牛二婶不自然地拉着自己的小姐妹,只望快些离开这里。

灶台本是用来生火,还怕起火不成?

刘青姝看着二人仓皇的碎步,心中一乐,犹似树下朵颐佳肴,好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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