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安摊出了一堆状纸。
“这上面你护的尽是穷凶极恶之徒!犯的是包庇罪!”
宴师爷接过状纸一看,这些案子已经结案了,且是证据确凿。
“证据呢?”
看来她露出的金令状师牌要出效果了。
“证据?若非本官在神都有过两三好友,真要被你蒙骗过去了,昨夜你露出了金令状师令牌,可只有一人拥有,那人便是若英郡主武月,若英郡主不幸被奸人所害,谁持有这金令状师牌,便是同若英郡主的死脱不了干系!”
温灼鱼手拎太守嫡子的手微微一顿,琢磨着刘青姝和若英郡主是何关系。
刘青姝那一双灵眸微合,这太守果然是知道点什么。
但只凭一方太守恐怕还动不了若英郡主,这一定有幕后黑手帮衬。
“太守,我这呢,有一幅若英郡主的画像,上面还有女帝的纹章,你好生瞧瞧了,到底哪里不像。”她笑得狡黠,仿佛是早就知道岳林安会如此做。
这天下谁人敢仿女帝的纹章,若有不慎被人察觉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指不定会株连九族。
刘青姝作为状师,焉能不知此理!
心中的答案得到了确定,刘青姝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
“想来是上回拜访大人,没带东西,惹了大人生嫌,我确不是武月郡主,只不过仰慕武月郡主的容颜,得了郡主赏识,赠我一幅画,便让大夫动了刀子,仿着郡主的容貌割了几刀。至于那金令,我没看见过什么金令,我这块是黑令啊~”她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黑令。
说话间,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廓,颇为神伤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到了我这里,便要如此苛刻呢。”
岳林安恨得咬牙切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为难了她,左右好处让她占了去,是与不是被她一番话轻松化解。
他此番来这里,徒惹了个笑话!
“倒是岳太守来了淮南县,可要遵循淮南县的规矩,来了这儿可不是淮州府太守了。”
刘青姝这话一出,岳林安顿时明白了她那夜为何去太守府,原是想调虎离山啊!
女帝怜谢芳沁没了父兄,在她为任县中留下一道口谕,凡是三品之下的官员犯事,只要在淮南县内,谢芳沁有三次先斩后奏的权利。
“刘状师真是好算计!”
“太守这话说严重了,刘青姝一介平民,怎敢算计太守。”
岳林安知道自己输了,尤其是温灼鱼带他儿子来这里时,他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
一百五十多斤的胖球,拎起ʝʂɠ来还有一些费劲。
“儿子!”
岳林安冲上来抱住了那一团不辨五官的肉球。
百姓面面相觑,方才若不是岳林安冲过来,他们还以为叫的是那个青衣钺形面具的男子呢。
想岳林安年轻时也算是风度翩翩,怎么生出来的儿子反倒不像是个人?
“岳太守的儿子不是只有三岁吗?难道这是他的私生子?”
“大户人家,在外面有私生子也正常,只是这私生子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嘴巴在哪里。”
岳林安好似抱了一团巨大的琉璃,生怕自己的儿子接触到这里的人气味。
“儿子,我这就带你回家!”
“等等。”
刘青姝拦住了岳林安。
“太守大人,六位秀才还等着一个公道呢。”刘青姝上挑眉头一下,伸出双手拦住了岳林安的路。
纵然是太守,也不能在公堂之上闹事吧。
“让开!”
愤怒如同藤蔓一般爬满了岳林安的面容,狰狞可怖。
刘青姝定定站在原地,怎么也不肯让岳林安离开!
“公堂之上,给本县主一个面子行不行?”
芳沁县主无聊扣了一下指甲,面有疲色地说道。
“太守大人,六名秀才是否为你所害?”
温灼鱼丢出了一个细小的管子,管尾斜尖。
岳管家大惊失色,他藏在夜壶里的管子都能找到!
刘青姝用白手帕捻起地上的管子,呈给师爷看:“这就是行凶的凶器。”
“恳请县主将仵作唤来对比一番伤口。”
“准。”芳沁打了个哈欠,她在这里的作用似乎只是坐着就可以了。
何仵作颤颤巍巍上来,瞥了岳管家一眼,快速将眼神移开,这一幕落入了温灼鱼的眼中。
这二人竟然认识!
“何仵作,你仔细看看这凶器,可与被害者伤口一致?”宴师爷问道。
何仵作正欲开口,岳管家反倒是先承认了。
“这六名秀才的确是我所杀,太守对此事毫不知情!”
“因为何故杀人?”
“想杀便杀,何故非要个缘由!”
岳管家心死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