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读书的周霆礼满脑子都是赚钱,扎进创业的海洋里,在南市有了三家蛋挞店和两家火锅店,蛋挞店是南市的网红店,招牌的燕窝蛋挞、焦糖蛋挞更是一绝,大众点评四点八分,CBD白领们和网红小姐姐下午茶打卡地首选。
不仅南市,周霆礼看中东市的大学城经济,在大学城附近和人合伙开了家酒吧,酒吧招牌单字‘染’,门脸在大学城阴暗、不起眼的角落,进去后才知晓别有洞天,灯光璀璨晃人眼,舞池人潮涌动,嗨到掀翻天花板。
严杏之所以对周霆礼的底细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严师奶喋喋不休地用这事来教育她,让她长进点、生性点,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想到这,严杏壮着胆子去看周霆礼,大有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是多她一个鼻子还是两个眼睛。
她望过去,而周霆礼像是有预感地从车前的后视镜望过来。
镜子里他的眉眼英俊,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潜藏着说她看不懂的情绪。让严杏慌乱地移开了眼睛。
这种眼神交流发生在两人之间,像是有了奸情似的,在挤得满满当当的车厢里,严杏不由脸热,去看家里人。
严师奶正编辑香港迪士尼游玩的朋友圈,严爸爸抬着眼睛看手机导航,而小学鸡严昱正昏昏欲睡。很好,没人注意到。
天色转暗,转成浓重的深蓝,市区商圈附近古色古香的茶楼包厢,雕花木窗边悬挂红灯笼,金黄色的穗带随风飘,落座时,周霆礼自然而然地选择坐在严杏身边,她抬眼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她不会在父母面前自露马脚。红木圆桌旁,严杏熟练地用筷子戳开碗筷包装膜,提壶热水消毒碗筷。
红茶绿茶普洱菊花茶铁观音任选,茶位九元一位,选的菊花茶,明目清毒,沸腾的热水注入玻璃壶中,皱巴巴的杭白菊吸水膨胀,朵朵舒展的白菊在透明的壶身里沉浮。
严师奶点菜时很克制,默默计算着菜品价格和折扣优惠,又不会表露出来,笑盈盈地向在座的人发问,“你们要吃什么?想吃什么就点,不用省钱。”
在座的人自然是叫严师奶看着点,她估摸大家的胃口,她的目标是不留剩菜,性价比第一。她常来这家饮茶,把性价比高的好吃的通通点了一遍。
打开的包厢门,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往来如织,上菜又快又准,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摆满桌子还碰不得,得等严师奶拿着手机怼着菜品拍一遍才能动筷。
小学鸡严昱胃浅,吃了几个虾饺烧卖,就坐没坐相地倚着椅背玩他新买的公仔,两只松鼠,奇奇和蒂蒂,他ʝʂɠ让他们对着打。
卷着鲜虾的肠粉淋着酱油,严杏慢慢吃着,看见严昱的公仔第一时间想起,“妈,你有没有给我买那个草莓熊的公仔?可以斜背的包包。”她怕严师奶忘记,提醒道,“我有交代你的,还有发图片给你。就是那个熊熊。”
夹着凤爪的严师奶手一顿,眼睛一转,言语淡定,“没买,店员说没货了。”
严杏失望写在脸上,“啊?没货啊?”
严爸爸是拆老婆台的一把好手,手上拎着茶壶沏茶,“你妈说太贵了,不值,所以没买。”
严师奶和严爸爸结婚这么多年,知道他热衷拆台的尿性,她振振有词地开始教育严杏,“阿杏,你不小了。不要成天玩小孩子的玩意,把心思用在读书上比什么都强。”
严杏就知道,即使她在三人出发时千叮咛万嘱咐,还在网上找图发给严师奶让她照着买,她还是不会给她买,严昱手上的两只松鼠公仔可不便宜。
周霆礼漫不经心地望过去,严杏面露沮丧之色,扁着嘴有几分不开心,委屈巴巴的模样落在他的眼睛里,莫名让他心头顿时有点闷,几分体会到她的失望。
吃着烧麦的严师奶碍于外人在场和脸面,没和她说什么,再开口就是让严杏多吃点,不然晚上回学校会饿。
严杏没心情再拿筷子了,一顿晚餐吃完,严师奶去前台买单,收银小妹说有人买了,眼神往她身后的周霆礼看。
转身的严师奶对周霆礼笑,“阿礼,怎么好意思让你买单?你是小辈,阿姨待会把钱转给你。”
周霆礼笑笑,“不用,我来拿停车票,顺便买了。”
走出商场大门,东市霓虹灯是玉兰花状的,在马路两边亮堂堂,宽敞的广场上行人散步,广场舞阿姨列队整齐随着音乐跳舞。
周霆礼让严家四口等一会儿,他去停车场取车,严杏适时开口,“我要回学校,先走了。”
周霆礼却说,“我先送伯父伯母严昱回小区,再送你去学校。”
严杏推托,“不用麻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