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羊花花同学会(141)

范丁玲揽住她肩膀,边走边说:“趁现在雨还没下,咱们赶紧的,能补救一点是一点。”

“可我爷爷还……”

“放心,有老王在。那父子俩不会动手。”

“谅他也不敢动手,可就是嘴上得了便宜也让人恨!”

“我们哪次调解工作,不得让人先把嘴上便宜讨干净了?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别当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许一诺深叹口气、塌了双肩,“不管迁不迁坟,木屋都得拆,这就够糟心了;要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迁,那花园还得改道?这一来一去,得花多少钱、耽误多少时间!”

“不是还没到十六号么?且再看看,未必没有转机。对了,这么大事,赵嘉锐怎么没来?”

“我没告诉他。”

“他好歹是投资人……”

“他羊厂就够忙了,我不想添他负担。”

“该说还是得说,多个人多条路子。我上次就说过,他建厂早、经事多,说不定能有好法子。”

许一诺转脸看她、眼神幽怨:“你先前还说我爷爷奶奶在村里人缘好、说话中听,有个众大纠纷的还请他们帮忙说和呢。”

范丁玲笑:“这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再好人缘也架不住泼皮无赖呀!”

“那要个个都这样,你们还怎么办事?”

“所以说,农村普法、任重道远啊!这都算好的了。可还有撒泼打滚发疯卖惨、无所不用其极的呢。”

“这个你让我叫赵哥的,可比撒泼打滚厉害的多。真是好一通说辞呀!有的放矢、软硬兼施,人也演得情真意切、款款深深,跟他那个无赖老爹一唱一和,一下子就把人给拿住了。”

“所以是人不可貌相,也是你们太大意了。”

“我就是奇怪,明明他五月二十号就来闹事,说他太爷爷坟墓在这片地上,但从来也没说就在木屋下头啊!这都过了多少天?他早不说晚不说,这么些天都不说,偏偏等到今天我移栽花木最忙时候才说?”

“人不是说,为怕弄错,前前后后踩点无数次,才确认的嘛!”

“来回确认也许是真,可挑这日子就是存心的了。”

“不管怎么说,这心机是够阴险深沉,这说辞也是无懈可击。”

“难道只能认栽?明明他没按时迁坟失理在先,怎么现在反倒把我架火上烤?还得我追着求他了!”

范丁玲轻叹:“要没合葬这出,我们倒还能说道说道。”

许一诺摇头:“怎么说道?要有人跟你讲他祖宗坟墓在你屋底头,你能住得安心?”

“这倒是。”

左右都是死路、没个头绪,许一诺停住脚步,往下一蹲、双手捂脸:“可到底该怎么办呐!”

范丁玲也蹲下身子,悄声说:“不占理的情况下,只能面上讨个情字,私下给足利了。”

许一诺皱眉:“可我先前说愿意出钱置办公墓,他都冠冕堂皇没同意,还能给什么利?”

“这样?”范丁玲也不由拧紧了眉。

“村里先前没遇过这样事?”

“还真没这么刚巧的事。但其他事,大差不差,说来说去,无非是个利字。”

“最终都怎么解决的?”

“就我之前跟你说的,先和稀泥让双方把气出了,再就慢慢搁着,等时过境迁……”

“时过境迁?”

“时间是个好东西,拖着拖着,情况就变了。一来大环境好了,家里条件改善了,人就没那么锱铢必较了,本来有些利益就是争得不明不白的;二来人都有个懈怠心,村里上门趟数多了,人心里也过意不去,慢慢就愿意顺着台阶让步了,只不过总要有人让得多一点。”

“可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偏偏又赶在一言中考期间,可实在是耗不起!”

如何在短时间内探查对方底线、叫对方松口?范丁玲也犯愁。

“实在不行,只能堵他家了,耗一天是一天……”

这时,许奶奶过来说花都卸好盖好,工人们也都走了。

许一诺疾走几步:“花不能盖得太实,四角要用木棍支起来,留点透气孔。”

许奶奶跟上去:“放心,这个奶奶我能不晓得?可就按你说的办法做的。”

快步走到大门口,看着地上一摊摊被塑料膜盖住的花木,许一诺心中如有乌云翻滚。几日前刚植好的花木也在风中颤动着失了颜色。

许奶奶问那赵氏父子俩可有松口?

许一诺缓缓摇头。

范丁玲将方才在木屋之事略说了说。

许奶奶听后,抚抚许一诺的后背说:“天无绝人之路。且就让他们狂着。要说谁还能挑不出个错来?总会有办法的。”

许一诺无力点头。

正说着,许爷爷、村大队老王和赵氏父子俩从后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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