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妖孽夫君后(64)

与芷鸢那段从未开始就无疾而终的缘分,他被剔仙骨,芷鸢下落不明。这般惨烈的教训,令他对“情”字敬而远之。他宁愿做一个逢场作戏的浪子,也不想再倾尽真心只落得个无缘的下场。

但眼下……

他的视线转到弥若的脸上,右爪不自觉抬起,像替

她抚平眉间的苦痛。但左爪亟亟上前,按住不安分的右爪,同时压下脑中莫名的念头,

自己这历经世事千载的老狐狸,怎么会瞧上人家十余岁的小姑娘?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何况不管是百年,还是千年,他的心里,有且仅有芷鸢一人而已!

一定是因为许久没有变回原身,这狐狸脑袋迟钝太久不好用了。

嗯嗯,一定是因为这样!

相唯自我解释着,消除着心中的负罪感。

待他再定睛看向弥若时,圆圆的狐狸眼中满满都是对自家娘子的信任。

蜃怪算什么,我家娘子十八般武艺,拳打脚踢十个百个都不成问题!

刚想着,弥若就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手按在胸口,一手捂着耳朵,像是几近窒息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醒了?!”相唯喜得也顾不上什么负罪感了,扒拉着爪子凑上前去,“我就知道我家娘子了得,蜃怪这般不入流的小妖,只能算是给娘子解闷的玩物。”

待弥若渐渐缓过气来,微抬起眼皮,却是将趴在自己膝头的相唯推开,语气淡淡的:“是我一时疏忽了,耽误了这么久,还是尽快上路吧。”

相唯倒是没有留意弥若这突然生出的疏离,欢快地甩着尾巴,一蹦一跳地走在前头道:“走过这白骨坡,离放鹤谷可就近多了。”

弥若从沙地上站起,脑中萦绕不去的声音此时已消泯无踪,但那句话却如刻入她的骨髓,时时刻刻回荡在她的耳畔。

忘情之人最是无情。

没错,她的确是无情。

她能毫不犹豫地将利刃插入与相唯无二的白狐咽喉,下一次,自己也许也能同样毫不犹豫地将利刃插入相唯的心窝。

那血瞳白狐满身血污的濒死模样,依旧历历在目,若当时真的是相唯……

弥若不敢多想地摇了摇头,再睁眼时,面前那只白色的狐狸身影依旧鲜活地在她视线中跳跃,她心中既是欣喜又是苦涩。

欣喜的是,他尚在她的眼前,苦涩的是,他并不属于她,也不可能属于她。

“欸,你还能走吗?”前方兀然传来的话语,打断弥若的胡思乱想,她慢半拍地点头应道:“能、能,我没事。”

相唯只当她的思绪仍陷在蜃怪的幻境里:“方才你看见了什么幻影,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弥若迟疑了半晌,有选择性地道出:“看见,看见你死了……”

蜃怪幻化出的,都是心里头的所思所想,若

非弥若时时想着自己咽气,怎么会见着这样的一幕?

相唯委屈地瘪瘪嘴,耳朵也耷拉下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弥若见他装出的一副可怜模样,心里不由得一软,但仍是忍着俯身拍拍狐狸脑袋的冲动,偏转过头:“而且,还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这下,相唯霎时僵愣住了,看来是自己往日的言行无状过了头,导致自家娘子竟都有谋杀亲夫的想法!

二人各怀着心思,不知不觉间,眼前的漫漫黄沙被飘来的一阵大雾笼罩,浓密的雾珠令人几乎无法目视五指。

相唯的狐狸尾巴伸到弥若的手边:“抓紧我,不要乱走,这是雾瘴!”

弥若愣了一愣,瞬即相唯急急的声音又传来:“还不快抓住!”

“嗯,好。”弥若拽过柔软蓬松的狐狸尾巴,虽已不是第一次,但握着尾巴的手心却是头次这般又麻又痒。

“跟着我走。”浓浓的大雾里,传来相唯缥缈的声音,若非手中就是他的尾巴,还真会以为他与自己相隔百丈之远。

弥若无声地点点头,受着手中尾巴的引带,朝根本不知何处的前方走去。

在目不能视的大雾中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寂静无声的雾气里,隐隐传来淅淅的异样声响。

弥若还未来得及反应出这是什么时,相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可会凫水?”

“会,会一些。”弥若应声后,才忽的发觉自己的脚下一阵凉意,迈步时能感觉到明显的阻力,像是……像是在水里?!

“前面是个湖,看来我们只能凫水过去了。”相唯说完,不禁低声喃喃自语,“我明明记得以前这里是片荒原来着,什么时候竟蓄了这么一大片的水?莫非师父他老人家对钓鱼感兴趣了?”

由于要在水中游动,相唯干脆将尾巴直接缠绕在弥若的腰上,牵着她一点一点朝越来越深的湖中心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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