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不说以后,单是以前我除了你,哪还有跟其他……”相唯略略语塞,朝弥若“嘿嘿”地讨好笑了两声,坦白交代:“咳咳,幽都冥花楼的那个花潇潇,只是个老相识,三五十年才偶尔会一块喝个小酒罢了……”
相唯偷偷打量弥若的神色,见依旧冷沉沉的没有好转,赶忙继续辩解:“绯姻虽爱披个美人皮瞎显摆,可是真真个纯爷们,我也万万没有断袖的癖好,还请娘子明鉴啊!”
在相唯颇为冤枉的自辩声中,弥若幽幽飘出一句:“那莲华妙境里头的那个姑娘呢?”
相唯一愣:“哪个?”
弥若瞪了他一眼,不知他是装傻还是真的不记得了,话语却是带着些许小女子的酸涩:“就是你当着我的面,紧紧抱住的那个。”
“名字还挺好听,唤作芷鸢的,对吧。”弥若故作随意地抬眼,仔细打量着相唯的神色。
果然,他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笑意瞬时僵硬,原本凝视着弥若的金色眼眸也微微黯然,不自觉地低下眼睫,踌躇着如何解释:“她……”
“她就是你之前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吧,或许应该说,是你的心上人。”弥若的声音里没有惊讶与意外,很是平静地像是叙说着不相干的往事。
“弥若,你听我解释,她其实……”
弥若笑着摇摇头,止住相唯的话语:“我知道她是很多年前的故人,‘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道理我也明白。我提起她,只是想想告诉你,你不必因此对我抱有愧疚。”
弥若勉强地朝相唯露出一个安慰的笑靥:“你也知道,我当初心里有着的,也不是你。在这一点上,咱们算是扯平了……”
相唯不等弥若强颜欢笑地说完,就将她紧紧搂入怀里:“什么沧海巫山的,通通都是狗屁!你记住,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我心里自始至终有的,都只是你!”
弥若被相唯紧紧箍在怀里,差些喘不上气:“你、你先放开我……”
“不放!”相唯像个任性固执的孩子,反而越抱越紧,“无论你变作什么模样去到何处,我都会找到你!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就算我化成了灰我也会一直跟着你,你别想逃!”
弥若苦笑着,哑着嗓子道:“我再不逃,就要被你勒得窒息死了……”
相唯这才晃过神来,赶紧松开怀抱的禁锢,拍着弥若的背替她顺气,半是歉意半是委屈地道:“你看,我都为你这么坚贞不屈了,你以后若是还念着旧情人,就当真是对不起我了。”
“哦?”弥若突然想起在邀仙楼他抱着自己,却在口中念着另一个女人姓名时的一幕,一时玩心起了想报复一二,装出满脸的无奈,“那怎么办,我现在还是忘不了他。而且他昨日还对我说,要与我携手坐享万里河山呢。”
果然,相唯脸上的表情仿佛在瞬时被冻住:“万里河山?”
弥若见他神情微恙,如受到霹雳重击似的,有些不忍,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你别当真,我方才只是唬你……”
却不料相唯却是一拍大腿,满脸地气愤与不甘:“区区万里,怎配得上我家娘子,这小子未免太小瞧人了!”
不等弥若反应过来,他又紧紧握住她的手,满脸诚恳道:“娘子,别说江山万里,就算你想要整个六界众生,我也照样拿到你的面前来!”
弥若被相唯的这番豪言壮语唬得一楞,片刻后才从他眼底掩饰不住的坏笑里回过神来,顿时也被气笑了:“你又戏弄
我!”
“这回可是娘子先起的头,”相唯朝她摊了摊手,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还得加上一条,以后不许欺负我!”弥若半真半假地朝他的胸口捶了一拳。
相唯眉头微皱,但脸上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好好好,以后不欺负你了。”
相唯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又紧紧地揽入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发顶,让她看不到自己脸上压抑着疼痛的表情。
“说话算话?”
“君子一诺千金。”
“你又不是君子……”
“对啊,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你的夫君。”
弥若又被相唯堵得无话可说,只能再寻着其他看似安全正常的话题:“你、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儿呢?”
“咱们啊,在师父他家门口的池塘底下呢。”
“可是在这,”弥若伸手触了触游近自己的几条小鱼,“不会溺水吗?”
相唯的手轻轻按在弥若的脑后,声音轻得像池边被风吹拂起的柳絮:“这里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一处风水宝地,专门用来夏日避暑安眠的。你在这里,很安全。”
弥若感觉耳边相唯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缥缈,自己眼皮莫名地沉重起来:“嗯,可我、我为什么要在这儿?我哥哥,还有王上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