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突然埋下了个未知的隐患。
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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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周宴河给团队的人开了个视频会议后,交代完接下来的事后,下属都退了出去,只有祝信双手交叉,抵着下颌,留在“房间”里,不正经地挑眉笑看他。
祝信是周宴河合伙人,也是在F大的同学。
他是个“学渣”,每次考试都擦线飞过。但这人交际能力极广,而且特别擅长与人打交道,当时周宴河也是看中这一点,才和祝信一起创建了现在的互联网服务公司。
他们分工明确。
周宴河只需要专注业务和技术,打出口碑。
在外的应酬交际都由祝信包干。
周宴河淡道:“有事?”
“没事。”
祝信身体前仰,一看这肢体动作,周宴河就知道,这可不是“没事”。
他微微皱眉。
“宴河,你接下来一段时间真不来公司了,所有的事也交给我们,是不是要休长假陪女朋友。”
周宴河:“哪儿来的女朋友。”
“别装,在国外酒吧。”祝信挤眉弄眼地提醒,“虽然那次我没去,但我可听他们说了啊。”
周宴河眸光一沉,“继续说。”
祝信觉得周宴河这态度奇怪,像是失忆了,还是往下说,“他们说那晚上,有洋妞找你搭讪,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还说自己有女朋友了。”
“后来,你还说了是你初恋,你喜欢很久很久了,最近终于遇到了,你不可能放手。”
周宴河:“……”
祝信挤眉弄眼:“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看看呗。”
“别听他们胡说。”周宴河扔下这句话,就退了出去。
周宴河揉了揉眉心,那个过于赤忱的“周宴河”让他嫉妒又厌恶。
周宴河又怔怔地在书房坐了会儿,推开书房门,准备回卧室。
在长长的走廊时,他眸光一瞥,发现露台上的灯亮着,江汀站在露台边缘。
周宴河知道此刻,他应该离开的,不应去打扰她。
挣扎片刻,他脚尖一转,还是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江汀也没回头。
直到周宴河在她身边站定,目光淡淡落在她纠结的眉头上,“遇到烦心事了?”
江汀叹了口气,抬眼,也没隐瞒。
“是。”
“因为什么?”
江汀心说。
还能为什么。
因为你啊。
好一会儿,她才扬起脸,笑笑地问周宴河,“你身上带烟了吗?”
周宴河眉头微挑,但还是从裤兜里摸出烟盒,“你要抽?”
“嗯。”江汀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给我一根。”
周宴河递给她,“你会抽?”
“会啊,不要小瞧我。”
江汀熟悉地将过滤嘴咬在嘴里,笑了两声,然后又小声说:“周宴河,你得给我保守秘密哦。”
“这事没人知道呢。”
她又不管周宴河怎么想,“给个火。”
周宴河摸出一枚银质火机,按下。
一缕小小的蓝紫色火苗,缓慢地烧开了浓重的夜雾。
他拿着这一簇火苗,朝着江汀靠近。
江汀头微低,咬着烟凑过来,她长发擦过脸颊,垂落,要被火苗燎着,江汀好像毫不在意,仍由它奔向被烧灼的命运。
周宴河却突然抬起手,将她那一缕头发撩起,他的手擦过火焰上端,险些将火苗压灭。
火苗晃了晃。
江汀感觉心也晃了晃。
但她装作若无事地将烟头凑到火苗上。
咬着的烟在颤抖,火也在颤抖。
几秒后,点燃后,江汀直起身,周宴河也松开了撩着她头发的手指。
重新将火机揣入了兜里。
“谢了。”她呼出一口烟,淡淡对周宴河笑。
“不客气。”
江汀静默地抽了会儿,除了最开始被烟呛了一口,渐渐姿势熟练。
白雾在夜色里飘散,恰似两人都飘蓬不安的心绪。
“什么时候学会的?”周宴河突然开口。
江汀将烟拿下来,“这是秘密。”
“不能告诉你。”
周宴河果然也就不再问。
江汀又笑着对周宴河说:“不过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可以用秘密交换哦。”
周宴河看着她,“我有你好奇的吗?”
“有。”江汀点头,“周宴河,你就是一个谜呢。”
周宴河觉得这形容用在江汀身上更合适。
他说:“好,交换吧。”
江汀笑弯了眼,“既然是我提出来的,为了表示诚意,那我先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