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
她甚至觉得脖子到侧脸那一片皮肤上,似乎又有灼热的呼吸,柔软的唇,落在上面。
江汀知道周宴河在看着她,自然不肯露怯,她身体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叠,摆出放松的姿态,抬眼对上周宴河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当然。”
她故意顿了一秒,语气掺杂上几分玩笑意味,“记忆犹新。”
“哦,是吗。”周宴河平静地问,“我做什么了?”
“你嫌自己有味道,当众脱衣服。”江汀笑着,轻啧了声,“周宴河,还好是我,如果是别人,你那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吗。”
“对你没用吗?”周宴河笑了笑,语气乍一听像是玩笑,细品,又觉得有种若有似无的暧昧。
江汀心漏跳一拍,觉得周宴河应该有些酒意上头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应该说出这种容易惹人误会的话来。
她笑了下,掩饰地说:“那可不是,我可是身经百战,见过不少好看的男人。”
周宴河抿了下唇。
话题沉默了那么片刻。
周宴河又喝了口酒,换了个话题,“后天,你和奶奶就要回旧金山了?”
“嗯,差不多该回去了。”江汀放松了不少,算了算时间,“这次回来也挺久的,差不多五十多天了吧。”
“55天。”
闻言,江汀才渐渐平复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晚上周宴河每一句话里,似乎都带着钩子,让她心神不宁,忍不住多想。
她不由抬头去看周宴河。
周宴河却没看她,仿佛完结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端起酒杯,平静地喝酒,还是那幅淡漠自持的模样。
“你记忆力还挺好的。”江汀还是觉得自己想太多。
周宴河撩起眼皮,又看向她,另一只手抬起,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我记忆一向挺好,什么都记得。”
“是吗。”
江汀忍不住吐槽,“什么都记得,之前我们在机场见面的时候,你还装陌生人。”
“你不也是。”
对视两秒,江汀说:“我不是看你那样,我才那样吗。”
“毕竟我们以前,也不算太熟,是吧。”
周宴河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放下酒杯,看向她的目光很深,“江汀,我以为我们很熟。”
江汀一愣,微微蹙眉。
开始回忆,高中时候的江汀,同周宴河到底算不算熟悉。
“周宴河,把你试卷借我看看,拜托了。”
少女时期的江汀扭过身,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看着面瘫的少年。
他盯着她,没有说话。
她又再次保证:“你放心,我绝不会弄脏或者弄皱你的试卷。”
江汀这么说后,他才低下头,抽出数学试卷递给她。
啧
这算熟吗?
不算吧。
“汀汀,醒醒。”
耳边传来熟悉的喊声,江汀缓缓睁开眼,机舱里暗暗的,还能听到旅客睡觉时发出的轻微呼吸声。
江汀愣了几秒,才发应过来,她已经离开了那座小别墅,已经坐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
“要到了?”
“马上就降落了。”
江汀揉了揉眼睛,朝机窗外看去,云层之下,是灯火通明,仿若星海的城市。
时间过得真快。
不论是周宴河生日后的那天,还是回国这两个月,就流逝得飞快。
那晚上,周宴河也没说什么,就真的随便聊了聊,像是朋友一般。第二天一大早,他去了外地出差,江汀也没见过他。
但是脑中时不时蹦出那句“江汀,我以为我们很熟”。
没想到梦中都还在琢磨。
江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出头。
飞机准时抵达。
看时间时,江汀手一滑,将后台隐藏的微信聊天记录拨弄了出来。
上飞机前,江汀只在微信上给他留了消息。
[我们走了,谢谢款待]
周宴河就回了一个“嗯”。
又想起那晚在露台上周宴河说的话,
江汀摁灭了手机,轻啧了声,额头抵在玻璃上,小声吐槽:“这算熟?不算吧。”
“嘀咕什么呢?”
江汀头一歪,亲昵地靠在顾老太太肩上,闭上了眼睛,将眸中的怅然若失掩藏住,低声说:“我说回来了,真好啊。”
下了飞机,顾亦清开着车早就在机场外候着了。
见两人出了机场,他下车,帮她们将行李搬上了车。
“怎么你自己来的,老陈呢。”顾老太太问。
“这不是想着您回国这么大的事,我就自己来接你了。”
顾亦清这话说得讨人欢心,果然顾老太太脸色和缓了许多,路上还关心起了顾亦清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