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律沉,你到底在哪里。 "
自然没有一入场就吸引人的本事,在场的老董基本历经千帆身家千万,什么美人没见过。
以至于沈婧路过,都以为她是宴会端茶倒水的服务员,甚至还有人叫她倒酒拿纸巾。
她那身复古的黑色烫金旗袍太低调,太暗色。
不注意瞧,肯定瞧不见黑色衬得她多白艳,暗里所营造出来的迤逦有多媚。
扭的时候,那片腰简直软得一塌糊涂。
这真不怪她,她走路向来慢,很难走得快。
" 小妹身材好正点,你在这里端盘子多久了,来,帮我去拿一瓶法酿。 "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狼爪打算朝她臀部揩油,声音混着酒气飘来。
沈婧捞起桌子上的瓷碟,一转身,砸到对方头上,才不管是不是喝多,喝多也不行,未经同意,就是骚扰。
" 啪—— "
瓷器碎裂开来,中年男子的头颅渐渐淌出血,伤口触目惊心。
" 赵经理—— "
有人尖叫一声。
" 啊、你怎么流血了。 "
沈婧猛地一惊,慌张后退。
人,是她砸的。
中年男子并没多醉,瞧沈婧那片腰扭呀扭的,跟水揉动似的,就是男人心底那点龌龊心思起了,实在没压住。
中年男子笑笑,"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就砸我? "
沈婧不知道他是谁," 你卑鄙龌龊,你的手刚刚… "
" 刚刚什么,不小心碰了你的肩膀是吗。 "对方秒变端正站姿,一改正经男士的面容。
沈婧觉得这些人精,真他妈会装。
装得滴水不漏,这事就成她的错,乱砸人了。
" 你胡说。 "
中年男子微笑,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不会做揩油之举的老实人," 不小心碰到你,你就可以砸我是吗。 "
听这番话,沈婧咬了唇,反驳," 我们可以报警,你问问他们… "
他们那些企业家忙着交谈事情,这里分明没有摄像头,谁会是证人。
没有。
没人看到这位中年男子意图非礼她。
一时间,她想的是,周律沉呢,那位不惜花重金捞海为她买一条鱼的男人呢,那位昨夜还搂她在怀一起入睡的男人呢。
她茫然看着四周,唇齿颤颤呢喃了声," 周律沉,你在哪里… "
他到底在哪里。
她不想得罪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是一句辩解的话就能解决了问题。
就是这么现实。
这些人只会欺软怕硬,真相往往无所谓。
中年男子是本地有点名气的酒店经理,接待的就是非本地人来这里游玩的。
姓赵,赵志强,携妻子同来。
发出动静的时候,赵太太立马拨乱人群过来。
赵志强那点色性她太了解,但这时候事情已经闹大,怎么可能会认。
赵太太推搡沈婧," 你干什么,对我先生做了什么,好好的宴会,你端盘子就好好端盘子,怎么砸到人头上。 "
" 呃—— "
沈婧四处寻找周律沉的身影,人肩接踵,朦胧视线里,她始终没找到他。
赵太太看一眼受伤的赵志强,再打量沈婧,姿色不错,
赵太太第一时间选择息事宁人," 把你们酒店的这位服务员赶出去,事就不计较了,你伤人没叫你赔钱已经很好了,你哭什么。 "
这是要她咽下哑巴亏。
有位戴眼镜男士走过来,拉住赵太太的手," 她周先生身边的女伴。 "
赵太太故意声高壮胆," 什么周先生,哪个周先生,澳区姓周的老总还有我不认识的吗。 "
那人低声," 是联合银行,周家,周律沉。 "
赵太太瞳孔一缩,重新审视沈婧," 好了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你别哭啊,是你伤人在先。 "
沈婧想重新理论的,赵太太已经扶着赵志强去一旁,论息事宁人赵太太比谁都掌控得快。
" 你没事吧,是二公子带你来的吗。 "
同她说话的是一位戴眼镜的男士,西装革履,某家企业的老董。
沈婧认得解围这个人,在港城见过。
姓孙。
沈婧扭头。
那双复古风的小皮鞋轻轻碾过碎片,转身离开,泪不争气的掉下。
她就没说一句话。
…
孙董看沈婧的背影,放下酒杯上楼,推开会议大门。
气氛冷肃。
里面的交谈声都极为小声。
周律沉正坐在主位签合同,对于突如其来的这位孙董并不熟,眼不抬一抬,从容和各家企业老总继续谈事。
" 二公子。 "
孙董笑笑,来到周律沉旁边," 她出事了。 "
周律沉神色不分孙董半点,分外冷漠。
孙董," 沈婧。 "
周律沉声音冷淡," 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