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希望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之前,雀鹰还没有跟季凌樱上过床--不过也许上周她离开的那晚他们就做过了,谁他妈知道?
陈西溪烦躁地把车内的音乐音量调高,瞥了一眼副驾驶上枪套里的黑亮手枪。
如果季凌樱真的有什么问题,那这枪可就不是用来保护他的了。
回到村子时还不到中午,总部雇的厨娘还没有来,这栋外形简陋的瓦房安静得有些异常。
雀鹰的越野还在,陈西溪下了车,背起包将武器塞到腰后。
她推开门,尽量像平常一样检查了一遍底楼和院子。
一切正常。
接着她走上二楼,季凌樱的房间虚掩着,陈西溪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于是她直接推开门,房间里整洁如新--窗户开着而且床单是新换的。
这是一个很重要且不言而喻的坏信号,说明他们绝对搞上了,随即她也确定了这栋房子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
“妈的。”
她忍不住靠墙低声骂了一句。
首先季凌樱绝对不能出这座房子,雀鹰是清楚的。
陈西溪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理清楚思绪:
所以现在有三种可能,一是雀鹰带着季凌樱逃了;二是季凌樱强制绑走雀鹰且逃跑了;三是季凌樱逃跑后雀鹰去追他了。
当然还有一种最糟糕的可能性,但陈西溪不愿去往那个方向想--季凌樱杀了雀鹰,然后逃走了。
雀鹰的车还停在下面,季凌樱当然不可能开他的车逃跑,这太明显了。
陈西溪尽量按照季凌樱的思路去推演他的逃跑方式,但让她不明白的是,这附近还埋伏着两个监视这栋房子的狙击手,季凌樱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在八倍镜的注视下从门口离开的?
陈西溪正想从包里拿出对讲机联系那两个同事,却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异响。
她瞬间停下动作,警觉地拿出了抽出了武器。
她紧贴墙壁顺着楼梯往下看去,一个人影站在门口,挡住了阳光。
这时她猛然想到,今天整个村子都似乎有种诡异的死寂感,连声狗吠都听不见。
她的背部有些黏腻,她发觉自己正在流冷汗。
陈西溪思考了两秒,回头望了眼扔在季凌樱房间里的背包。
她咬咬牙迅速且安静地退回去,锁上房间门,翻出对讲机开始联系周围的两个狙击手。
然而对讲机沙沙作响,始终无人回应。
恐惧感袭上了陈西溪心头,她喉咙一紧,明白自己现在大概率是已经孤立无援了。
季凌樱绝对不是独自逃走的,他有同伴的帮助。
即便现在陈西溪联系总部,他们也来不及赶过来支援了--
有脚步声顺着楼梯传了上来。
“吱呀”、“吱呀”……
这声音异常缓慢,陈西溪飞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萨沙,然后拧开房间的门锁,举握着CZ75手枪躲在了门后。
脚步声停在了房间前,陈西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看见门被缓缓地推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苍白臃肿的手,指头很粗糙,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紧接着是整只手臂以及手肘处挽起的深红色毛衫衣袖,上面已经起了许多毛球。
陈西溪一下从脑海中忆起,那个厨娘农妇坐在门口择毛豆的画面。
她当时围裙下穿的就是一件红色的旧毛衣,低头用粗糙的指尖揉搓着毛豆荚。
想起这个场景后陈西溪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下来。
但她依稀记得那个农妇的手没有这么苍白,而此时农妇也已经走进了房间。
农妇没发现躲在门后的陈西溪,只是茫然地左顾右盼。
同时陈西溪也在小心地观察着对方,乍看起来农妇的背影并无异常,可她走路的姿势却十分怪异。
转瞬之间,陈西溪心里再次一紧,她举起了CZ75,沉声喊道:“大娘,你在找我吗?”
话音刚落,农妇猛地扭过了头,咧开嘴露出了疯狂可怖的笑容。
只见她的下半张脸几乎满是鲜血,张开的血盆大口中亮出一对钢刃似的獠牙,青紫色的血管在她苍白到几乎半透明的脸皮下清晰可见。
农妇以不似常人的速度朝陈西溪猛扑过去,后者随即一个侧身翻滚躲开了她的袭击,在她转身的空隙间一枪崩飞了她的半个脑盖。
农妇霎时倒了下去,陈西溪却没有停手,她快步走过去继续对着尸体打完了一整个弹夹。
很快农妇的尸体开始焦化*,陈西溪松了一口气。
这个农妇显然是被血族感染了,在感染初期,她甚至不算吸血鬼,只是毫无理智的尸生人,不惧怕阳光,对鲜血有着野兽般的渴望。
更糟糕的是,陈西溪不确定这个村子里产生了多少个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