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的尤丛眸色越来越冷。
“OI-1……”
他轻轻念了念这个代号,脸上一片阴翳。
就是因为OI-1,解决叛徒的第二年,也就是五年前,他的父兄和母亲在一夜之间,全死了。
当年父兄找到谢家的人再次向那些人提出交涉,希望他们停止生产违禁药,别让黑曼巴和漪浨城因为他们的贪念而最终万劫不复。
但大概是因为太过温柔太有素质,那些人直接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一种麻醉药物,只要吸入5秒,人体意识将会完全丧失,要最少一个钟才能缓过来。
那些人选择了同归于尽,五年前,联盟的军队赶来时,将他的父兄和母亲也认成了谢家的人。
枪林弹雨中,他们一家四口,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人活着。
他那时还在和景冉自由恋爱,虽然知晓其中种种,但由于还在联盟长安市长安大学在读中,所以父兄和母亲都是报喜不报忧。
本来他们一家四口都已做好了以后移居联盟的计划,在联盟开一家香料铺子。
漪浨城太小了,而且现在已经足够繁华,已经不需要尤家人的庇护。
他会和景冉成婚,他们可以有平凡但幸福的一生。
只可惜这么久以来,父兄还是觉得黑曼巴不应该毁在谢家人的手里。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们还是奔赴了鸿门宴,于是从此与他天人永隔,留他一人独活。
而五年前联盟的那场行动也让谢家损失极大,现在只剩下谢家老三谢聪一人,以及一些不要命的小喽啰。
这两年谢聪还贼心不死,兴许是研究违禁药物研究傻了,居然还来劝他们的人投资。
而最近……
尤丛打开和某个号码的短信界面,盯着上边儿的字若有所思——
【首领,长安市那边好像出了点事,菜市场发现了一个疑似吸食OI-1的人,我怀疑谢家的人又开始发疯了。】
【听西南部边界线做生意的兄弟说,最近谢家的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最近几天一直看见有人在边界出没。】
【他们说看见了他们搬那种医疗冰箱,感觉是想找房子定居下来。】
【首领,要不咱们直接匿名举报吧?】
匿名举报?
五年前他父兄和母亲,是死在联盟军人的子弹下的。
这种感觉很复杂,虽然知道直接凶手不是那些军人。
但是要说痛恨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吗?不,自然是有的。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兄,他的亲生母亲。
那些军人出任务,要杀也该杀谢家人,为什么不调查清楚,怎么能随便开枪?
这和他在联盟大学里学到的联盟军人的信仰可是大相径庭。
因而,他自认为也不必正义到那个地步。
毕竟正义的下场不就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么?三条命,就是正义和善良的下场。
当年他的父兄和母亲,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是为了谢家的人不再伤害联盟人?
结果,反倒失了性命,还是死在联盟人的子弹下。
真是,可笑至极。
手机摁熄放到一边,尤丛没有回话。
.
次日,多云。
林清杳醒来时权珩人已经不见了,照例起床洗漱,对上盥洗室的半身镜时,他愣了一下。
后颈腺体上有点强迫感的感觉好像彻底消失了。
林清杳侧身对着镜子站,看了看,真的没再看到霸气的青龙印记。
林清杳心里轻轻的揪了一下,消失了?
洗漱完用手机照了张相片看了看,真的消失了,完全消失得一点也看不见的那种。
“……”
这种感觉,空落落的。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女佣阿雅看出林清杳有点蔫儿哒哒的,关心询问:“怎么了小先生?您昨晚没睡好吗?”
“没有。”
自从林清杳被权珩暂时标记后,他穿衣服都尽量选择有领子的衬衣短袖。
这样腺体的地方就能差不多遮住,大概是因为这样,这么几天他被权珩暂时标记的事别墅里的三人都不知晓。
林清杳有点郁闷。
这种被标记后主动遮掩起来,再标记消失后却又想标记在自己的身体上多停留一段时间的感觉实在是很矛盾很复杂。
吃着早餐,小o郁郁寡欢。
阿雅在院子里折了几支花进来插在花瓶里,屋子里有了点亮色。
林清杳回头看了眼花瓶,心里轻叹了一声,算了算了。
矜持,矜持。
大不了,等下次发情期的时候,再让恩人咬上。
林清杳想这事时丝毫不觉得有多不妥,自然也就不知晓日后的自己会对此羞恼到极点。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
下午的时候再次来了个快递,是长安街19号花店的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