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进入诡异的沉默,好半晌,李铭才再次开口。
“我不知道我见过的那个权杖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但我真的见过黄金做成的一米二左右长的、雕刻龙头、龙眼镶嵌绯红色宝石的权杖,但只有一半,是从上到下剖开的。”
穆麟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李哥,你在哪看见的?生前还是...死后?”
李铭笑了:“小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已经接受自己死了的事实了,我是生前看见的。”
穆麟看了褚师临一眼,见他点头,心中一喜,连忙问:“那李哥能告诉我们权杖在哪里吗?”
“当然可以,”李铭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我家地下室放杂物的架子的最下层有个暗格,那一半的权杖就放在里面。”
“什么?”
这次不止穆麟,褚师临都惊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李铭家里?还放的如此随意,他们还以为是李铭以前不经意间在哪里看到的。
难怪这幕后之人逮着李铭一家人使劲祸害,看来原因不止是李妍,还有这权杖的原因。
褚师临迟疑了一下,问:“这权杖你是怎么得来的?”
李铭回道:“算是妍妍亲生母亲的遗物吧,说到底是我父亲害了那个单纯的女人。”
褚师临无意打探别人家的秘辛,但事关黄金权杖他不得不八卦一回。
“你父亲是怎么和李妍生母认识的?”
“妍妍生母是我父亲的初恋,因为当时祖父、祖母不同意,他俩被迫分开。我父亲娶了我母亲,妍妍生母远走他乡,后来他俩在同学聚会上旧情复燃,有了妍妍,那时我已经十二岁了。”
“因为前些年的发生的一次意外,我母亲将我异卵妹妹,”李铭说到这深吸一口气:“将我的妹妹小慧弄丢了,所以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知道他俩的事后,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那你不恨她吗?”穆麟小声轻问,似乎怕勾起李铭的心事,但他们必须知道李妍生母到底是一个怎么的人。
“恨,怎么不恨,但她生下妍妍就去世了,临死前她一定要见我,我不想去见那个害死我母亲的女人,但被我父亲强行抓了去。”
李铭回忆起那天的事,他是在一间公寓的房间中看见的李妍的生母。
李妍的母亲很美,身上带着她母亲没有的温柔气质。
但再美的女人,经过生产和大出血的折腾,也会如一朵花一样枯萎,她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汗湿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间。
女人的眼神极其温柔,落在身边的小婴儿身上满是留恋,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见李铭被他父亲抓了进来,她连忙让李父放开李铭,又把李父赶了出去,等李铭情绪安定下来,她才开口,柔和好听的声音从她口中缓缓流出。
“孩子,别怨恨你父亲,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母亲的事,要恨就恨我,是我害了你母亲。”
小李铭对她满是厌恶,固执地转过头不去看她,但眼神却落在了刚刚出生的李妍身上。
女人柔柔地笑了,眼睛里却带着止不住的悲伤:“她是不是很可爱?”
小李铭不会撒谎,艰难点了点头。
女人眼泪滴落,嗓音却依然坚定:“阿姨能拜托你帮忙照顾她吗?到十八岁就行,十八岁后的路,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那时李铭还小,不懂其中的意思,因为厌恶女人,就嘴硬说不帮,女人也没有说什么,就把他放了出去。
他出门就撞见了眉头深锁的父亲,父亲双手按在他的肩上,郑重地说:“李铭,你今年十二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李妍是你的妹妹,你有照顾她的责任。”
“我对不起你的母亲,她是因为我丧命的,但——”李父叹了口气,深深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但什么呢?什么理由都弥补不了孩子受到的伤害。
他默默地收回手:“我送你回家吧。”
自那以后,他一个星期都没见到父亲,等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就是父亲抱着李妍回家的时候,而黄金权杖也是那个时候带回来的。
听完李铭的讲述,褚师临皱起了眉头,这个故事乍一听上去很合理,但仔细想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产房不对,即使是二十年前,也应该在医院生产,但她没有,所以医院并没有李妍的出生证明,这也为李父对外说李妍是捡来的打下了基础。
第二:女人的态度不对,她特地告诉李铭,李父没有对不起李母,这应该不是她骗小李铭的托词,因为有李父在,李妍就不会受委屈,那么李父是真的没有背叛李母,那李妍是怎么来的?
还有她为什么非要见李铭,还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李铭,要托付不也应该是李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