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儿臣错了。”李玉染不敢起来:“儿臣愿亲自去西域把玉玺带回来,将功赎罪。”刚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眼成了一具死尸,就是他亲爹给他的警告。
在郑王爷眼里,所有的生命都是喽蚁,无足轻重。
“该下手时要该下手,不要再留妇人之慈,否则死的就是你我。”
“还有,你不该给郁松柏下毒。郁任重跟我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给他儿子下毒,让他怎么想......记住,物极必反。”
“.......儿臣错了。”李玉染耷拉脑袋,再次表示自己错了。
自家儿子什么尿性,郑王爷还是一清二楚的。他似笑非笑:“你收拾下东西,带几名死士过去。记住二件事。”
伸出保养甚好的手指晃了晃:“第一,就地斩杀戴天;第二,传国玉玺务必带回来,不许再误我的事了。否则,否则哪怕你是我亲儿子,我也饶不了你。”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着门外。
“顺便把解药给郁松柏,不要多事了。”
“儿臣听命,儿臣这就出发,把玉玺带回来,斩杀戴天。”
李玉染向父亲拱手告辞,正欲出门。郑王爷又慢悠悠的传来一句话:“你身边这把刀要是不行的话,就换一把吧。”
听到这话,李玉染前行的身影停滞了,好一会才低声回复:“儿臣明白。”
这边,戴天带着郁松柏,还有靖王爷的数名得力手下已出京城,正朝着西域方向疾驰而去。
据悉,郁任重安排了数十名镖师护送玉菩萨进京。为了挠人视线,共动用了八辆镖车,从不同方向出发,玉菩萨就在其中一辆。不过郁任重并未亲自押送,也不在杭州,仿佛人间蒸发。
本来,戴天不欲带郁松柏过去。他实在不想让郁松柏看到他跟郁任重之间刀剑相见。
这一趟出去,是从郁任重手中把玉玺抢回来,意味着他跟叫了二十多年的姨父翻脸,意味着他跟郑王爷这边直接扛上了。
刀剑无情,于私于公,他都不想郁松柏卷入其中,不想让郁松柏夹在中间无法做人。郁松柏这么年轻这么美好,不应参与他父亲为虎作伥的人生里。
可惜郁任重不干。拒绝的理由也很干脆:他是个成年人了,又不是幼儿,别人无权决定他去哪里;西域风光如此壮美,西域姑娘如此健美,所以他决定跟着戴天一起去;至于解药,等西域回来,再回杭州找父亲要,也来的及。
戴天无法,也只得让步。或许在那边早日看到郁任重,早日拿到解药,也是好事吧。当然,戴天没有跟他说实话,只说去那边办点私事。
开玩笑,要是郁松柏知道是劫他家的镖,百分百翻脸,而他并不想跟郁松柏闹翻。
现在情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江湖亦是。
......
前方传来消息,镖车快到了玉山关了。
玉山关地形复杂,戴天计划在此劫镖。
令他警觉的是,郑王府这边也已派人去接货了。派的正是郑王府世子李玉染,他亲爱的堂兄。
李玉染不足为惧,需提防的是身旁的李旬。连靖王爷都忌惮的角色,自然不一般。
......
戴天牢记靖王爷吩咐,务必保存实力,不要过于醒目,一路都是低调行事。连郁松柏都教他化了个普通妆容,不要这么扎眼。
郁松柏吃了戴天带回的解药后,心情大好,对戴天是百依百顺;天塌下来反正有戴天给他撑着,决定这辈子赖定他了。
一路过来,倒算是安稳。不巧的是,近日大雨连连,出行极不方便;好不容易到了玉山关,雨下的又更大了,寸步难行,只得就近寻一家小酒馆休息片刻。
很快,会合的消息传了过来:已安排镖车某日某时从此地经过;玉玺所在的镖车,已经做好标识;护送的镖师中也有自己人,界时劫镖时会跟里应外合;
玉山关这几天的雨水实在大,跟天上砸了十几个水缸似的,拼命下暴雨;那声音打在地上,就像黄豆落地,噼里啪啦特别响;人在雨下,着实被打的生痛;油衣穿在身上也没用,一会就湿了;眼睛也被雨刮的睁不开了,好不容易睁开眼,一看全是水,看都看不清;地下的路全成泥浆了,马走不了几步就打滑,镖车也跟着陷入了泥泞地里,非得几个人在前面拉后面用力推。
“......兄弟们加油,再走了几十华里......就过了玉山关。”隔着雨声,虎啸镖局的马镖头朝着大家吼道。近在咫尺声音却仿佛隔了十几米,模模糊糊。
“操.....这附近有没寺庙或山洞?就近找地先休息一下吧。”另一位镖师老孙头抹了把脸,这雨太大了,哪走得了路,还是找地方休息会再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