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得必有失,他沿着台阶后退两步:“也是,谁在你面前都乖,谁也不能让你变乖。”
说完,崔京圣从盛绪踢开的那扇门离开了。
崔京圣走后,虞文知松开盛绪的前襟,手指上移,掐着盛绪的下巴,笑问:“刚才想打人啊少爷。”
“没!”
打人要被开除比赛资格的,他才不至于这么傻。
盛绪站在虞文知下面那个台阶,此时要稍微抬眼看虞文知,他还在为崔京圣留下那个‘变乖’牙酸,这是不是说明崔京圣至少尝试过?
虞文知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手刚要松开,却被盛绪反手抓住,那双眼睛灼热地看着自己,像是有一腔火压在心底。
“你出来就是为了见他?虞文知,你是谁的辅助?”
咄咄逼人的质问,没什么礼貌。
虞文知眼睛一垂,落在自己被盛绪抓紧的手上,手背被攥的边缘稍微有点红,不疼,只是被挤压的狠了。
盛绪也看到那点红了,立刻把手松开,却还在等着虞文知的回答。
刚刚在电话里,他听到崔京圣的声音,还是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所以他头脑一热就找下来了,一到就听见崔京圣拐外抹角暧昧不明的话。
简直像特意相约来表白的。
虞文知气笑了,抖开方便袋,直接从里面掏出块乳酪面包,塞到盛绪唇间。
“没大没小......你的,虞文知是盛绪的辅助,满意了?”
浓郁的奶香和松软的甜味一起漫上味蕾,盛绪下意识咬住,唇上都被糊了一层奶粉。
“别以为我不懂,你总用高情商那套......”声音隐去,盛绪眼皮耷拉着,抬手接过那块面包,颈上的骨链颤抖着荡。
电梯已经修好了,大堂里有人拿着喇叭通知,不用再爬楼梯了。
从安全通道出去,乘电梯回到房间,虞文知房卡在门上一碰,推门刚走两步,发现办公桌上放着杯已经放凉的牛奶,还有一小碟煎蛋吐司。
虞文知微怔,再低头看自己袋子里的乳酪面包,他隐约想起,盛绪洗澡之前,拿酒店座机打了个电话。
盛绪伸手扯掉被未擦干的头发打湿的卫衣,随意卷在脏衣篓里,回自己屋了。
虞文知掐着眉心按了按,逻辑在脑中形成闭环。
所以盛绪给他点了夜宵甜点和牛奶,如果他在房间,就能亲自接到了,是因为他没在,盛绪才急匆匆打电话询问他在哪里,还锲而不舍的追问一句,甚至着急的连头发都没擦干就套衣服出来找他。
现在想想他回的那两句“管的还挺多”和“你猜”,就生不出半点玩笑的意思了。
因为没提前告诉他,恐怕盛绪还当这是给他准备的小惊喜。
他该让这惊喜落地的。
现在再说自己特意拿了两个乳酪面包想和盛绪一起吃,似乎也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所幸这场插曲并没有影响盛绪的状态。
次日中午,茶队一行人聚在餐厅吃饭,大家点的东西都挺多,但吃下去的都很少。
“我靠我好紧张,不知道高考有没有这么紧张啊?”茂义觉得面前的港式茶点味同嚼蜡,明明几天前他还评价很好吃的。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比赛了,我昨天特意朝老家的方向拜了拜,大佛保佑所有在外的乐山学子。”Ware郑重其事,双手合十,在大洋彼岸的曼哈顿向大佛发去紧急祈祷。
“队长,今年总决赛是11月8号,那年也是,生日好运。”泽川突然开口。
虞文知笑:“嗯,说得好。”
他一向觉得有信仰是好事,信仰是一部分力量的来源,尤其在此刻。
“我记得了。”一直闷头吃饭的盛绪突然停下筷子,低声吐出几个字。
“嗯?”虞文知侧头看他,眼神里有疑惑,这句话没头没尾的。
“反正我记得了。”盛绪执拗的补充了一句,又把头埋在碗里。
记得你的生日是11月8号。
Ever与他们同在一张桌上,思绪却不知游离去了哪里。
他也同样紧张,喉咙似乎肿了起来,吞口唾沫都磨的疼,一周前的夜晚,他在曼哈顿的夜风里站了良久,站的下半身都僵住了,终于还是闭着眼睛发出了那个信息。
发出去,并不觉得轻松,反而更沉重了。
生日真的会好运吗?难不成也会像跟GLC那场一样,还是赢了?
Ever不敢想,他已经赌上了尊严,但最后结局还是要交给命运。
但QZ的实力本就比茶队强一些,再加上一层保险,有多大的好运能冲破层层枷锁呢。
“Ever,你也说句吉祥话啊。”茂义用胳膊肘怼了Ever一下,见他一直心不在焉,好心让他参与到群聊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