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再一回头,身后的那些人也全都不见了,视线所及皆是弥漫流动的黑气,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仅有他一人。
“该死!”
司砚南咬了咬后槽牙,深吸一口气,寒霜之力汇于双眼,神识也随之扩散开来。
然而,这些黑气像极了那座无名山上的雾气,不仅能阻隔神识的探索,就连他的寒霜之力,都无法将其勘破。
遍寻无果的司砚南面色愈发阴沉,心中暗想,这李家堡和那处无名山,到底有什么渊源?
还有那个一直盯着危朝安的男人,这事最好和他没关系,否则……
……
另一边,危朝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身后完好无损的门窗。
瞬间复原吗?
邪祟有这样的能力?
不对,是假象。
危朝安只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便将手伸向了大门。
不出所料,手直接从门板上毫无阻拦地穿了过去。
危朝安眉头一挑,所以说,现在他所看到的,有些类似于障眼法?
这邪祟是知道幻境对他无用,所以换了个手段?
那其他人呢?
邪祟似乎并不只是单纯地屏蔽了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
更像是……错开了空间?
带着疑惑,危朝安闭上眼,尝试着寻找司砚南的方位。
然而,神识就如同飘雪入海,瞬间消融。
“咯咯咯……”
突然,耳边传来空灵阴森的笑声,听声音是个女子。
“公子……你在找人吗?也有人在找你哦~”
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指穿过弥散的黑气缓缓搭在了危朝安的肩上,在黑气萦绕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惨白。
“哦?是吗?你看得到他?”
危朝安平静睁眼,并未动作。
“公子……你的味道好香啊……要是把你身上的东西给我,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话落,那双小手缓缓抚向危朝安的心口。
“啪!”
危朝安一把攥住了那只手,狠狠一掰,整只手都断在了危朝安的手里,却并未听到断骨的声响。
不等危朝安回神,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掌心,紧接着便觉得一阵刺痛,竟是被这断手腐蚀了皮肤!
危朝安啧了一声,连忙扔掉了那断手,只见那断手掉在地上的瞬间就变成了一股黑气散开,缓缓朝着某个方向汇聚。
危朝安寻着看过去,看到的却是斗笠女子站在不远处冲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公子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斗笠女子轻抚额前碎发,眸光勾人。
“咻——锵!!”
一道银光破空而来,殒尘剑狠狠穿过那女子的身体,插入地面。
女子的身体瞬间消散,融于四周黑气。
“……你为何觉得我是假的?”
未见踪影,却闻其声,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明所以。
危朝安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道:“光披了一副皮囊,那姑娘的性子,你可是一点都没学来。”
“哦?那这样呢?”
话音刚落,司砚南便出现在危朝安的眼前,环抱着手臂,冲着他扬扬下巴,道:
“怎么样?没我果然不行吧?”
很欠揍的语气,像极了当初他还在仙界时的司砚南。
只可惜,是假的。
“咻——”
危朝安手指一勾,殒尘剑登时调转方向,猝然从背后穿透“司砚南”的身体,回到危朝安的手中。
“司砚南”怨怒地瞪着危朝安,无视自身的溃散,问道:“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下得去手……”
“学得再像,也是假的,你不配用这张脸。”
危朝安眸光冷厉,浑身都散发着凌然的气势,手中的殒尘剑凌空一挥,虚假的“司砚南”顿时被斩成两半,瞬间消散。
然而,随着那黑气再次汇入四周弥散的黑气中,又一个司砚南手持寒霜剑缓缓穿过黑气朝危朝安走来,而随着他的出现,周遭的黑气都安分了许多,不知又在酝酿什么。
“锵!!嗡——”
殒尘剑毫不留情迎头劈下,被寒霜剑很好地挡住,两柄剑在力量对冲下发出阵阵嗡鸣。
“危朝安,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刚才就是真的想拿殒尘剑捅我。”
司砚南哭笑不得地看着危朝安,见危朝安没受伤,这才有心思调侃道。
危朝安面无表情地收剑:“你来得太慢了。”
“这不是听见有人给我抱不平吗?没忍住多听了一会儿。”
司砚南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用肩膀碰了碰危朝安的肩膀。
危朝安一怔,说那话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一个邪祟也敢冒充司砚南,未免太放肆了些,现在被司砚南这么一说,才觉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