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他回头拿筷子的功夫,司砚南就把他那碗面端走了,顺便还自己拿了双筷子,坐回桌边就吃了两口。
“太素了。”
司砚南略显嫌弃地咽下一口,又夹起一片菜叶啧啧两声:“菜没洗干净啊你这……”
危朝安把刚抽出来的筷子又放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砚南,“好吃吗?”
“说实在的,你这手艺不怎么样。”
司砚南摇摇头,但挑面的手可是一点没停,又吃了一口,含糊道:
“危朝安,现在你可打不过我,吃完这碗面,我就带你回仙界想办法治伤,等你仙力恢复了,你我再痛痛快快打一场,这凡间说书的内容也该改改了,我司砚南要堂堂正正赢你一次,让这三界看看,谁才是仙界战力第一。”
“我认输,你现在是第一了。”危朝安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危朝安!你把我当什么?”司砚南猛地撂下碗筷。
危朝安故作思索地歪头,“把你当……玄霜仙尊?”
“……”
司砚南暗道自己不跟一个伤患计较,起身就打算直接带人走,但刚一伸手,顿时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他的灵力……为何不听使唤?
“危朝安,你使诈?”司砚南不可置信地看着危朝安,又看向那碗面。
“诶,此言差矣。”
危朝安婉拒了差点扣他头上的帽子,无辜道:
“你方才自己也说了,我现在打不过你,这面是我做给自己吃的,是你非要抢走的,我能怎么办?你抢了我的面,反过来还怪我使诈,这是什么道理?”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司砚南不觉得危朝安会害他性命,但他现在的确是一点灵力都提不起来。
“一点封灵草的汁液而已,最多让你一个月内动不了灵力,若是你歇了带我回仙界的心思,我倒是可以替你解开。”
危朝安很是和善地笑了笑。
“哼,你以为这就能难住我?”
司砚南不屑轻嗤,不信邪地调转灵力,可不论他怎么努力,体内仍旧是一潭死水。
“别白费力气了,既然是对付你,我当然不可能用寻常的东西。”
危朝安拍了拍司砚南的肩膀,眼底流露几分狡黠:
“我用的封灵草,可是当年从药君那儿弄来的,药君经手的药草,你在三界中也找不到几株同样效力的,怎么样?考虑一下我方才的建议?”
“想都别想,不就是一个月吗?我等得起。”
司砚南一副我就跟你杠上了的架势,直接霸占了危朝安的床榻。
他不能让危朝安离开他的视线,以防危朝安在哪个犄角旮旯死掉了。
“……”
危朝安多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人怎么还赖这了?
司砚南就这么不想他死?
还是说,他的死……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
“咳咳……”
嗓子有些痒,危朝安身上也乏得厉害,实在是懒得再做一碗面了,干脆就把司砚南吃了一半的面吃了。
“诶!”司砚南惊坐而起,“你加了封灵草你还吃?!”
而且……那是他吃过的……
危朝安无所谓挑眉,“我剩下的这点微弱灵力,封灵草还看不上。”
言外之意,他的这点灵力,根本不能激起封灵草的药效。
“那也……”司砚南心底划过一抹异样,看着危朝安一点不剩地把面吃光了,啧了一声背过身去躺回了床上,“随你便吧。”
危朝安:??
肚子填饱了,危朝安脱了外衫走到床榻边,毫不留情地把司砚南踹进了里面,然后躺下拽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你干——”什么???
原本要发飙的司砚南回身差点贴上危朝安,火气顿时卡了壳,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神色不明地盯着危朝安。
“我要休息了,你要么老实待着,要么就下去。”
危朝安闭着眼,眉宇间满是疲倦之色,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些许烦躁。
“……行,你有病,我不跟你计较。”
司砚南尽可能忽略心中那股反常的感觉,越过危朝安下了床。
只是,他并没有走远,就坐在桌子旁,时不时朝床榻的方向看一眼。
危朝安没骗他,是真的在休息了,只是睡得一直都算不上安稳,不知是陷入了梦魇,还是身上不舒服,始终蹙着眉头,脸色也算不上好。
司砚南在一边光是看着都觉得累,一方面觉得危朝安宁愿挺着也不愿随他回仙界治疗,就是自己找罪受,另一方面又心存疑虑,危朝安如此抗拒回仙界,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天色渐晚,司砚南也有些累了,可这屋子里就只有那一张床榻,走是不可能走的,但要说和危朝安睡一张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