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胥白来接人时,已然是凌晨一点,余寺言钻进大G直喊冷。
陆胥白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余寺言。
后者抬手爪子朝他眼前晃了晃,“陆医生?走啊!?”
“对不起!言言…”陆胥白突然开口。
余寺言一怔,他觉得陆胥白接下来会和他说一件再次影响他精神状态的事儿。
例如:对不起,我爱你,可我不得不听从家里的安排和女人结婚。或者,对不起,你能接受我结婚后再来找你吗?
他突然没有勇气听,余寺言笑望着陆胥白,“什么都别说,先听我和你说件搞笑的事情?”
自从余寺言上车,陆胥白坐在驾驶室座椅上的身体始终是往他这边倾斜的,哪怕车子启动,他的右手都没有移开余寺言的左手过。
就像他们再次确定在一起般,陆胥白也是这么一直抓着这人的手腕,包括睡着后。
余寺言凝视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尽可能平静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给陆胥白听,只是语气少了调侃,多了些委屈。
陆胥白配合得扯了两下嘴角,牵着他的手紧了紧,余寺言突然说:“我就没有人可以喊。”说完后挣脱了牵着的手,手指不亲不重地划过陆胥白的手心。
这次,他要先说分手。
陆胥白眼眸微沉,“你可以喊我。”
“别介,我得喊您一声老师,”余寺言说:“再说了,谁总是喊您师兄,您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以后不会了。”陆胥白说着继续去少余寺言的手。
余寺言的手一个侧滑,避开对方的手心,手指轻轻碰触后变躲开了,大明星并不给教授机会,“什么叫以后不会?”
陆胥白:“就是我和家里人以及…”
“别说了!”余寺言打断他,沉睡了的痛楚再次苏醒,他害怕。
趁着他一瞬的愣神,陆胥白再次牵上了他的手,车厢内空间狭小,想要抓紧对方,只是时间问题。
“言言,我和家里说了。”陆胥白平铺直述,“我也和南嫣说过了,一直把她当妹妹,倘若她没办法把你当哥嫂对待的话,以后就离我和你远一些。”
余寺言像是被一道闪电从头顶划过,紧接着又被满天的春雷从他胸口疼滚过,强烈的光线和巨大的轰鸣声让他有些眼瞎耳鸣。
余寺言惊魂未定,他没想到这两日陆胥白在忙着解决这件事,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化高兴为力量,对着陆胥白的美式前刺一顿狂搓,“靠!靠靠靠……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不让我啊?”陆胥白任他造次。
“那你父母怎么说?”余寺言问。
陆胥白正在想措辞,余寺言接着又说:“肯定不同意吧?!”
陆胥白没有回避,“嗯”了一声。
余寺言:“那你怎么想?”
“我目前没有太多应对方案,只有一个想法,咱俩好好过。”陆胥白诚实道。
余寺言:“如果我们是一男一女,生米都煮成了粥,说不定都有孩子了,剧本里头,孩子是迈过父母那道槛利器,”
“可咱俩都是男人,你也怀不了孕啊!不要……啊!咱去人工授精一个吧?!”
陆胥白:“…………”
“你想想,你父母见到小孙子后,还会揪着你我不放吗?难道他们想让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和父亲吗?”余寺言沉浸在自己的科幻世界里,说得眉飞色舞。
陆胥白:“………………”
“老陆!我越想越觉得靠谱,啥都别说了,咱生孩子去吧!”
陆胥白:“……………………………”
陆教授都不忍心告诉他,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他俩的血缘大概率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孩子身上。
余寺言:“生完孩子,咱就结婚去…!噢吼!!!”
刹那间,车载音响突然响放起《梦中的婚礼》的钢情曲,舒缓深情的琴声淹没他的嘶吼,淹没了他的理智。
陆胥白将车停到了路边,再次牵起他的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对不起!言言…”陆胥白再次深情道歉,“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其实他今晚对余寺言愧疚的情绪和对南嫣厌恶的情绪多过被父母反对的懊恼情绪,结果被某人一顿搓头及插科打诨给搞偏了。
余寺言有些迷茫,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