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昩突然一愣,腾空翻身挣了出来。一脚踹在黑胖的胸膛,而那人屹立如山,纹丝不动。
胳膊被他抓得生疼,抬眼便听得黑胖笑声。“不知死活的家伙,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
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黑胖被动,处处挨打,却稳站如山。
台下的人不禁吹嘘,不愧是黑胖,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张少星手打抖,呼吸也紧张起来,两眼盯着擂台不动。
等沈昩打累了,那家伙跟没什么事一样。
见他毫发无损,张少星也惊道:“不是吧,他一点事儿也没有,这样下去可不利啊。”
僵持之时,黑胖似乎也故意逗他玩,等自己厌倦,抬手便狠狠打在沈昩肩头。忽而一下,沈昩似乎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退了好几步,才终于站稳脚步。晃而咳嗽几声,竟咳出血来。
这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沈昩动用内力,恐怕都不及他的力气。
台下人的呼吸也紧张了不少,黑胖动手了!
“他妈的。”张少星见沈昩被打,着急便随口蹦出一句脏话来。
时浅在他身旁站着,却没他那般着急。虽表面如此,可他神色严肃,两手早已攥紧了拳头。
沈昩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看着眼前的壮汉只道:“再来。”
壮汉笑他找死,道:“你若能受得住我三拳,我也敬你是个英雄。”
沈昩不语,抬脚冲去,二人又打了起来。要说方才黑胖只是活动筋骨,那这一下才真正使了力气。凶狠的一拳不偏不倚落在沈昩心口,满腔的血从口中溢出来。
沈昩这次却站稳了脚步,不似之前突然受他一击。
见沈昩受伤,张少星差点跳起来,他看向时浅道:“我们去把沈昩拽下来,我们拉着他跑吧!还比什么啊!都受伤了!”
时浅却不看他,眼神依旧定在擂台上,唯有拳头攥得更紧了些。
擂台上真正打了起来,沈昩一片衣服莫名被血染红,嘴角的血擦来擦去也擦不干净。缠斗多时,却抵不过黑胖的一个拳头。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沈昩的手上浸满了血,颤颤巍巍扶着一旁的木桩才勉强撑着。
瞧他这模样,黑胖睥睨而下,只道:“你能受我三拳还能活着,我也敬你是个英雄,不过若要赢我,我劝你早日弃了这个念头。我赏识你的胆识,若你现在求饶,我大可留你一命。”
沈昩闻声轻笑,吐了口血沫。“你放屁。”
黑胖阴了脸,转而道:“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没给你机会。”
他一如之前招数,与沈昩掰着各自的肩头,便要看谁能扳过谁。可僵持不久,因为体型差异,沈昩直接被徒手举起。
刹那,整个擂台下都沸腾了,像是已经分出了胜负,众人呼喊着黑胖的名字,此起彼伏。
趁着这阵呼声,黑胖抓着人直接重重摔在地上。噗通一声巨响,站在前头的人不忍直视,纷纷挡了眼睛。
沈昩吐出一大口鲜血,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咳嗽,平躺于地,口中的鲜血随着咳嗽从口中溢出,满脸就是血。
时浅轻轻闭上了眼睛,指甲扣入血肉之中,手心早已鲜血淋漓,有血已经从指缝流出,滴在地上。
“啊!”张少星突然叫了声,跑了过去。还是擂台下的两个壮汉拦着他,直接使力就能把他架起来。
张少星拼了命地挣扎,“不比了!我们不比了!认输了!不比了!”
闻声,黑胖却看向他,黑胖认得,这张少星是张府的独子。想来张家也是个有名气的家族,灵州城不少人见了他们都得敬上三分。
黑胖也不例外,想来若是旁人破坏规矩,早就被台下的壮汉给打死了。他平静与他道:“张公子,按照我们斗鱼场的规矩,上了台,要么认输,要么赢,要么死。不过这认输什么的,不是你认,是他认。”
说着,他看向地上满是血的沈昩。
张少星看向沈昩,朝他喊,“说,说你不比了啊!”
沈昩睁着眼睛,却不理睬他。
直到他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咬牙却吐出两个字来,“再来。”
“沈昩!”张少星喊他,可沈昩当没听见。
黑胖厌恶了这个挑战他权威的人,挥拳又要冲去,而就在即将触碰到他的那刻,他懈怠了,却没发现沈昩扭头避开,倒地以腰臀撑着身子,双腿猛然使力,狠狠踹在黑胖的膝盖上。
然而身子后弹之时一手撑着木桩,猛然一推,打滚翻身滑到了擂台的另一侧。
打到黑胖痛处,他麻木着双腿颤颤巍巍往前试探着走路。不曾想眼前就是擂台的边缘,再多走一步他便要掉下去。可膝盖的疼痛还未缓解,压根直不起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