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昩道:“不走了,我要去斗鱼场。”
张少星时浅二人愣了片刻,张少星晃而道:“看那无聊比赛作甚?”
这下他也认同,看一群人打架当真没什么意思。去的都是一些武痴,他又不是。
沈昩却道:“我上擂台的。”
张少星刚含进嘴里的一口热茶全喷了出来,时浅也呆愣,手中的果脯掉在了地上。二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沈昩。
张少星道:“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昩道:“我没开玩笑。”
看他这表情,虽然他向来是这副表情,可看着总归是认真的。
张少星实在想不通,“不是,你……你去斗鱼场,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就去?”
“打架啊。”
张少星要喘不过气来,冷哼声道:“那可不是过家家,每天死在那台子上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再说,不能拼术法,全比谁的拳头硬。”
向来在斗鱼场的规矩,谁长得壮谁力气大谁就能获胜,这东西也看命,也说不准,不过死规矩就是死规矩,没办法的。
沈昩不动摇,道:“我告诉你们一声,没打算与你们商量,我已经决定了。”
这下两个人算是犯难了,知道沈昩什么性子,就是再苦口婆心也只是多费口舌。
是夜,沈昩在屋前的一处小院里有块很高的木桩。夜中沉寂,偏偏传来拳打木桩的声音。
时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道:“为何想起去斗鱼场了。”
沈昩停了停动作,目光在木桩上并未离开。却没有说话,而后接着拳打木桩。
“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和我说的。”看沈昩这么只顾打木桩,反而将拳头给磨出了红印子。他伸手拦住了沈昩。“你光这么打是没用的。”
沈昩被他拽到一旁,听着他说。
时浅道:“斗鱼场上的都是体型强壮的人,你这么干打是没有用的。不如这样,我可以重心压低点,你跟我过过招,如何?”
便说便扯了块衣服的布条,将其缠在沈昩拳头发红指末的磨伤处。
夜色之时,二人翻身而打,所过之处疾风吹来,周围花草也随之摇摆不定。
二人打的不可开交,身上的衣衫也随风而飘,颤抖之际,也随之交缠。
而沈昩一个翻身,却被时浅一手揽过脖领,动弹不得。他奋力要扒开时浅的胳膊,耳边却传来声音。“那些肥壮的人,总归屈身将重心压稳,随之他们力气他,皮糙肉厚,也就占了便宜。所以你不能以常人打架的方式来,得找巧法子,比如趁机破坏他们的重心。”
话音刚落,沈昩抬腿一脚踹在了时浅腿上,时浅吃痛,猛然松手。沈昩挣脱,看着他道:“这样?”
他还真是听劝。
疼痛之后时浅弯身揉着腿露出个笑来,伸手比个大拇指,“不错。”
可下手也太重了。
时浅至今疼痛,眼都要挤出泪来。
而是一只手伸到眼前,抬眼便对上了沈昩的眼神,他道:“我扶你过去坐着。”
时浅伸手抓着他,被他搀扶着到台阶上坐下。如此,身上的疼痛才勉强缓和了些。
他揉着腿,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以你的功力,得个第二名绰绰有余,咱拿了银子就走,别的什么都不管了。”
沈昩却沉声,“我只要第一。”
时浅愣神,不解地看着沈昩,问道:“为什么?”
沈昩低了头,终于开口,“那小孩寻亲的东西被铁匠当给了斗鱼场的黑胖。”
“就这么个事儿?我直接去不就行了,动动手指我就能把玉佩给拿回来。”
沈昩却道:“不止,我更要证明一件事。”
“什么?”
“他所坚持的没错。”
闻声,时浅瞬间愣神,看着沈昩脸上不同以往的坚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表情也变得与沈昩相似。
许久,安静无声,风吹树叶翩翩而落的声音入耳。
时浅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道:“来吧,再打一场。”
沈昩看着他,却仍有顾虑。“你腿不疼了?”
“不疼,那都小事,很小很小的事。”他轻描淡写一句话略过,转而已经站在那处空旷之地,朝沈昩招手。
夜色已深,整个张府人都睡了,唯独这小院里风声不断,衣衫划过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时浅略显上风,趁其不备一掌便打在了沈昩肩头。沈昩退一步尚未站稳,便又受了一击,摇摇欲坠。
见此不妙,时浅恍然快步上前伸手抓住他,却太过着急,也连同一起摔在了地上。
好在时浅伸了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才免得又受什么磕磕碰碰的小伤。而睁眼之际,不过几寸距离,二人眼神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