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张少星脸上的笑瞬间没了,木然看着二人道:“为什么啊,这才来了三日,怎么就要走啊?”
“若是灵州城里没有消息,趁师父还走远,我们得追上去。”
张少星一时不知该着急哪个,慌乱之中着急道:“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是真的很想拜师方青云。这样,若是到时候师父不收我,我定然自己回来,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说着,他脸色慌张,甚至举手摆出了个发誓的手势。
沈昩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本来就打算着带张少星的。却看他这一脸着急模样,莫名显得可怜巴巴。
“那你赶紧收拾东西。”
闻声,张少星脸上才露了笑,可转而又略显踌躇。“后天有个斗鱼场比赛,不如我们看过比赛了再走吧。”
时浅却道:“一群汉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沈昩不语,却附议。
“哎呀,去嘛。虽说是打架,却不似我们道法之术,你们难道就不想看看这民间肉搏武术是什么样子的?”
沈昩时浅不约而同摇摇头。
张少星满眼的光暗淡了些,一时语塞,可见说不动他二人就开始耍赖扭捏。“哎呀,就再待两日嘛,过几天好日子。到时候一走就又是饿了上顿没下顿的。就待两日,过了两日,之后等那什么比试一结束咱们就走。”
见二人还不为所动,张少星是将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双手合十朝他二人拜。“哎呀,求求了,摆脱了嘛。”
二人受不了他如此纠缠,实在不行才摆摆手,“行行行!你可真烦人。”
张少星这才嘿嘿一笑,指着他二人道:“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你二人可不准偷着走!”
时浅:“不走不走。”
说实话,时浅沈昩二人也都心知肚明,这家伙哪里是心系斗鱼场,压根是舍不得爹娘,想着再陪他们几日。
想来方青云游历四方也惯了,就是稍耽误些时日寻他,也没什么大问题。
午膳之时,今日张府里也冷清。若是唤作以前,一会儿不是这个大夫进来就是那个风水师出去,人来人往。
加之平日里张少星的父亲广结亲友,听闻这家夫人身体不适,前不久不少人都前来看望,这几日过了时候,就没什么人来了。
桌前,张少星吃得开心,口渴,桌上没了水,便跑到旁屋取茶。
沈昩本就有心事,模样一看就能看出来。时浅瞧见便问:“在想什么?”
沈昩不掩,张口回道:“孩子。”
时浅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个弧度,打趣道:“这么早就要孩子?!我还没准备好呢。”
沈昩骤然拧了眉,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而余光却见他撑着脑袋,来自他的目光着实炙热。沈昩没看他,冷声道:“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时浅两眼放光看着他,悠然道:“喜欢你啊。”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沈昩刚喊,听着声张少星就进了屋子。他愣在原处,呆呆看着手中的茶叶,一时不知所措。
不……不能喝茶吗?
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子,时浅的表情淡然,脸上还挂着着笑,想必不会是骂他的。那就是骂我的?
为什么骂我?
他咽下一口唾沫,靠近沈昩些,试探着道:“师兄,喝茶吗?”
“不喝。”他冷声,决然道。
妈的,真骂我的?
想着,张少星觉得别扭,又看了眼时浅,那可不像是被骂后会出现的表情。
张府里头算是安静了,可城里头安静了没几日,又开始出了事。
斗鱼场上的壮汉洒汗如雨,谁都想在这次决斗中获得第二名,这么多年这斗鱼场便如第二个赌场,向来是获胜者前三名都会有银子奖赏,亦或者是旁的价值连城的东西。
为了些许银两在上面豁出性命自然是不值得的,前三名的奖赏,可是比在中规中矩的赌场中了狗屎运赢个三四年的钱都要多。
至于为何都争这第二名,因为第一名这么多年来都只有那一个人,便是斗鱼一霸,黑胖。
他身材比旁人高大的很,由于粗狂的长相不少人说他像《山海经》里面的狰。
有人说这黑胖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他娘的打了几场就家财万贯,也是他命好,他娘给他生了这么一具优势的身子。
也有外头的人慕名而来,实则不懂这内行规矩,无非也是想来分一杯羹尝尝。
沈昩没有一刻放弃寻找方青云,有一刻他竟有个异想天开又可笑的想法,那就是方青云会不会也为了赏这比赛而多停留几日。
走着走着,不自觉又走到了之前带着刘寻到了这处偏僻小巷。出神之际,也是莫名凭着记忆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