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身子也如烟而散,沈昩跌坐在地上,捂着脖领大口喘息。好在这只是简简单单的障眼法,若是高深些的,怕以他内心对白眼鬼的恐惧,只怕难以收场。
又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等他再睁开眼睛,已经到了那处挨着石壁的洞穴之中。时浅就躺在他身边,静默闭着眼睛。
想必也是受了幻境的影响。
瞧他紧紧闭着眼,眼皮时而颤抖,眉头时紧时松。看来他的幻境定然也不好受,沈昩晃了晃他,“时浅,醒醒,醒醒。”
试了几下,还没有反应。沈昩不免担心了些,伸手到他额头,又在他脸上乱摸一番,总是没有异状的。
沈昩严肃不少,趴着听了听他的心跳。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难道要将符咒贴在他头上?
沈昩还真这么干了,不过时浅又不是僵尸,贴了会儿沈昩又给撕下来了。
正发愁之际,地上的人突然哼唧了声。沈昩赶紧俯身晃了晃他,“时浅?”
那人突然脸上露出笑意,“嘿嘿……昩昩……嘿嘿嘿。”
沈昩的脸瞬间黑下来,他抬起手,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落下。
清脆的声响在洞穴中尤为响亮,回声传来传去,久久不散。
沈昩站起身,冷着脸道:“赶紧走了,别他妈墨迹了。”
看着沈昩的背影,时浅恍恍惚惚,揉了揉脸突然嘶一声,“我脸怎么这么疼啊?”
“你自己摔的。”随即又道:“赶紧走了。”
时浅也没多想,点点头哦了声,起身随他走了。
路途阴暗,他们好像又进去了无间隧道。安静许久,对面才传来声音,却不是什么好声音。
一群鬼哭狼嚎的呜咽声。
等对面声音逼近,映入火光之中的影子,是一个个裹着脏布条的干尸。沈昩将手移至剑柄,却突然被时浅抓住了手。
他回头向沈昩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沈昩会意,并未出手,伸向剑柄的手也松下来。
时浅抓着他的手反而动弹,与他十指相扣,紧紧扣着。沈昩觉察,往下看了眼,而后决然看向一旁,也没将手着急抽出来。
一群干尸部队悠悠走过,边走口中呜咽着难听的声音。他二人靠着石壁,在最边上,一队干尸慢慢走过,像是没看见。
沈昩屏息,一个干尸突然冒到自己眼前,腐烂的眼球在眼骨框里面干放着,他仅是靠近,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就往沈昩鼻子里钻。
沈昩不动,干尸反而又盯着他瞧。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好奇的很。
后面的干尸涌来,将前面这个给推倒,被推倒的自然摔在了地上,摔成一摊碎骨头。后面的队伍踏过碎骨头接着往前走。
趁着空隙,时浅翻身而来,正好挡在沈昩面前,一手撑着石壁,另一手将沈昩揽着肩头拥入怀中。
他本就比沈昩高出些,如此沈昩的鼻子正好捂在时浅肩头的红衣之中。淡淡的花香,那是一种说不来的气味,他从未闻到过。
干尸还在悠悠走,看着眼前的干尸模样,沈昩干脆低头将整张脸埋进时浅的肩头。这下眼前一黑,也免得看。
好久,他听到时浅的声音。“昩昩,没事了。”
沈昩抬头,睁眼看看,果真什么也没了。他抿了抿唇瓣,从一旁的空隙中挤了出去,“好了,那走吧。”
时浅看着他笑了笑,快步跟上他。“好。”
终于到了一处光亮的地方,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在正中央站着,背对着他二人,谁知道黑衣人又有何动作。
“逮到你了。”时浅小声道,随即轻功而去。
黑衣人警觉,侧身躲过,时浅一掌打空。站稳了身子,再看去,那家伙倒也真是警觉,不仅穿了件大黑袍,脸上还带了个铁面具,彻底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黑衣人扭了扭脖子,松松筋骨。抬手便与时浅打了起来,拳打脚踢,都是下的重手。
而缠斗之际,黑衣人从腰间拔刀,趁机此项时浅。这会儿另一把剑飞来,黑衣人也顾不得对时浅下手,扭身腾空而起,避开宝剑。
沈昩扶了一把时浅,“没事吧。”
时浅摇摇头。
黑衣人盯着他二人,并没有退离的意思。反而握紧了手中的刀,点明了意思,今日再次必定要见血了。
莫名硝烟升起,两方缠斗,打的不可开交。周围的石壁因为内力震动,不少的碎石从上面滚落下来。
两方死死纠缠,下手也绝不留生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周围回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纠缠许久,黑衣人也没了恋战的念头。他握紧刀飞身而去,时浅沈昩二人便等他如此,趁其不备,转身合力便那人身上猛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