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昩抿了抿唇,道:“好,等到时候我再去问问师父。”
柳氏笑了笑,道:“好好好,来,走吧,赶紧去吃饭吧,你爹还等着我们呢。”
沈昩哎了一声,被柳氏牵着往屋子里去。
屋里,沈老爷正坐在那处与邻家叔伯聊天,聊的正热闹,沈昩便随着柳氏一同进来了。
沈昩于礼向长辈请安,邻家叔伯瞧着他也高兴,道:“随人收妖,除恶扬善。老沈,你好福气。”
沈老爷笑着摆摆手道:“莫提莫提,他啊也就凑个热闹。不过若他当真心怀天下,我与他母亲也定然支持他。”
“哈哈哈,当是如此,当是如此啊。”
二人又寒暄一阵,到了午膳时间,邻家叔伯就先告辞。
待人走后,一家人才坐下吃饭。
柳氏夹了只大鸡腿放在沈昩碗中,“多吃点,看最近都瘦了。”
“不用了娘,您也多吃点。”
柳氏眼含笑意,点头哎了一声,“好。”
“阿昩。”
沈昩闻声看向沈老爷,只听得他沉声道:“我今日听镇子里说书的老张头讲,你与你师父去太闫捉鬼的事。不知实况如何,只听得他说的很是传奇。”
沈昩道:“传奇倒不至于,只是跟着师父救人罢了。”
沈老爷笑着点点头,欣慰道:“好,好。父亲以你为傲。”
沈昩动容,眼中波光流转,许久不散。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入耳中。沈昩浑然一震,呆愣在原处,记忆中,同样的沈家大院,可满地的尸体,血,雨,还有鬼怪。
和这一模一样的啼哭声。
奶娘抱着个女娃娃进来,抱给到柳氏怀中。柳氏看着手中娃娃,眼中的喜爱和动情毫不掩饰。
她抱着娃娃给沈昩看,高兴道:“阿昩,看,这是妹妹。”
沈昩看着柳氏怀中的女娃娃,突然眉头一皱,他越发惊恐,直到那张婴儿的脸与记忆中血一般的模样重叠。
他吓了一跳,猛然从座位上起身,后退了好几步,惊恐地看着柳氏怀中的娃娃。
柳氏见他这么大反应,关心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妹妹吗?”
不及沈昩回答,柳氏霎时像换了个人一样,脸上露出阴邪的笑容来。“你是哥哥,要爱妹妹,你就替妹妹去死吧。”
沈昩瞳孔皱缩,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扭头看向沈老爷,他也是同样狠辣狡黠的笑容,全然没有方才父亲慈爱的模样,反而恶狠狠道:“去死吧!去下地狱吧!献祭给海神,保佑浮光镇太平!”
说罢,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狠狠推开。沈昩来不及缓冲,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
他大口喘着粗气,再猛然抬头,却没了柳氏,没了沈老爷,没了婴儿。这里也不是沈家,这里是……
他抬头望去,四处挂着红色礼花,还有红绸装饰。正中央处,那是一尊雕像,可怕的模样,像章鱼一样的触手。
他的脑海中恍然出现了海神二字,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海神庙!
再低头,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衣冠霞帔,一身嫁衣穿戴整齐。门外有动静,从外散进来迷雾,阴风阵阵。
迷雾中渐渐出现了轮廓,等看清后,是妖怪,妖怪长相丑陋吓人,令人胆寒。
妖怪看着沈昩,笑道:“我的夫人,这才是婚礼,属于我们的婚礼。”
妖怪扑过来,沈昩情急之下躲身离开。妖怪扑了空,栽在雕像前的贡台上,上面摆着的红枣桂圆被打落一地。
沈昩喘着粗气,盯着妖怪的一举一动,一刻不敢放松。妖怪扑空,也不生气,扭头看着沈昩,脸上露出瘆人的笑容。
“美人儿,不必拜堂,我们直接洞房花烛吧。”
说罢又朝沈昩冲过去,沈昩未抗住冲击,后背狠狠装在红柱上,引得身上阵阵发疼。
瞧着妖怪不死心,他随手抓起地上一只掀盖头所用的长杆,一把打在妖怪的脸上,划出一道不浅的血口来。
啪的一声,四周沉寂,只能听见沈昩恐惧的喘气声。蓝色的血液从妖怪的脸上流下来,滴在地上。
妖怪捂着伤口,一副说不清的表情看着沈昩,发疯了一样。像是一个爱慕者,发疯至癫狂的爱慕者。
他用几只触手试图将沈昩控制,可挣扎之中二人纷纷落地。妖怪完全压在沈昩身上,伸出蜥蜴一般的长细舌头,狡黠又猥琐,在白玉般皮肤上舔?,一只触手划过沈昩的胸腔,划开他胸前的红嫁衣。
“夫人,我们终享永极之乐。”
恶心,太恶心了。
舌尖在沈昩的脸上游走,沈昩使尽了吃奶几日用长杆抵着他的脖领,可用处也不大,他能感受到手中长杆快要撑不住压力而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