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我没钱啊。”
沈昩决然,“你放屁。”
时浅脸上堆着笑,故意凑近他几分。“那你养我好不好,我吃的不多,还能干活。你稳赚不赔啊。”
“别整日瞎说。”沈昩推开他,二人的距离也拉开不少。
“没瞎说,真的。”时浅盯着他的眼睛,眼含秋波。
沈昩受不了他这太过炙热的眼神,将视线看向别处。
“干嘛呀。”时浅起身非要凑着他,嘿嘿笑了两声,伸着脸去看他。“又不想理我啊。”
沈昩漠然,蹙眉看他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啊?”
“耍流氓。”
闻声,时浅噗嗤一声笑了,挪了身子离开了他些。他望着星空,嘴角笑意不然。“好好好,我听你的。”
沈昩心情复杂,瞥眼看他,那人闭着眼,好生惬意的神情。
忽而,沈昩开了口,“时浅。”
“嗯?”时浅扭头看他,却不曾想被一只手抓着领口直接被拽了去。脸颊上被猛然亲了一口,脸上触感未散,温温热热。
他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一同僵着。
沈昩脸颊淡淡红晕,耳朵却要滴血。愣了许久,咽口唾沫干咳了两声,方才离时浅远了些,哑声道:“我喝醉了。”
话音未落,人就着急起身走了。
时浅还僵在原地,许久不得回神。呼吸慢了不少,却异常沉。
一阵风吹来,倒像是这风将他脸给吹红的。
他低头捂着脸,深深呼了一口气。
第61章 饮酒客(五)
正午时,阳光正烈,正是暖和的时候。
孙洛洛着急忙慌跑进了院里,沈昩见她着急,还没开口,小丫头就扶着墙顾不得喘息,开口道:“找到了,为我哥做法事的风水师找到了!”
听孙洛洛说,前些日子柳氏刚死,便有家丁偷摸着议论,说不如再办场法事压压的好。
这话传进了孙洛洛耳中,这一问,当真还问出个下落来。
深巷之中,越走越荒凉。
门口堆了一层厚厚的灰和枯叶,肥大的蜘蛛早在此处安了家。
这里都是没人住的地方,荒了有两三年了。正他们狐疑这风水师是否真住在此处时。孙洛洛却想出个说得通的理由来。
镇子四处都是山,客栈也少得可怜。
那位风水师也是个外地人,在此处找地方住些日子倒也不足为奇。如今只担心风水师是否还在镇里待着。
在一片脏乱之中,终于看见个干净些的门。
沈昩推门而进,屋里紧紧闭着窗户,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是沈昩开门之后从外头照进来的。
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看着墙上那副鬼神图入迷。
那人突然勾唇笑了声,悄然回头。“好久不见,沈公子。”
沈昩蹙眉,那人他认得,是萧迟。
“是你?给孙家做法的人是你?”
萧迟穿着身黑衣服,也许是百君山那身校服独特的魅力。如今的他看着褪去了以往的神采飞扬,反而给人沉稳诡谲的意味。他沉着脸,皮笑肉不笑,歪头道:“是啊,是我啊。”
说着,他看向沈昩身旁的孙洛洛。“孙姑娘,还要做法吗?”
孙洛洛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哥成了那副模样。”
萧迟:“姑娘冤枉我,生死有命。我又不是阎王,怪我做什么?”
孙洛洛咬牙看着他,不再说一句话。
沈昩盯着眼前的人,隐隐之中总觉得怪异。许久,他看着萧迟开口道:“做法,你来孙府做法。”
萧迟赔了笑,颔首道:“好,夜里子时,不见不散。”
一场僵硬的谈话不欢而散,出了门,孙洛洛却不解,“你们认识吗?”
沈昩颔首,“认识。”
孙洛洛:“为什么他会做出那种事来!他为什么要害我哥哥?”
沈昩却一时没说话,本来笃定的事如今动摇起来,若是旁人,便也好说。
可为何偏偏是萧迟。
许久,沈昩才开口。“是黑是白,夜里自出分晓。”
趁夜,在孙府大院里摆上了法坛。
萧迟换了身黄袍,手中一把木剑,点符做法。
一旁的三个人紧紧盯着他,如今这大院里空荡荡。法坛之前放着的事柳氏的棺材,做法做到一半,萧迟突然笑了。
众人狐疑之际,他却捂着脸道:“以魂压魂,得见人血才行。”
说罢,一支木剑朝孙洛洛冲去。孙洛洛避而不及,连连退了好几步。沈昩翻身一脚将冲来的萧迟给踹开。
嘭的一声,他撞在了墙上,浑身抽搐,吓人极了。
沈昩上前一步,孙洛洛退了几步,躲在了沈昩后头。躺在地上的人身上像着火了一样,冒起熊熊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