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真的。”做事拖泥带水的,真烦。
“晚上那个小男生又给我发消息了。”沈潋初戳戳这人的腰,暗地里使坏,怎么说呢?对于沈潋初这种乐子人来说,叶柏这样“温柔人夫”的气质真的很容易引起人的凌虐欲。
就像看他破防,看他痛苦,看他疯狂,最好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但是叶柏只是将火调大,然后很淡定地接话:“嗯,说了什么?”
好哇,这狗男人不爱我了,等明天爷就踹了你!
“他说他喜欢我,问我能不能跟他谈恋爱,他会对我很好很好……”沈潋初故意说的很慢,咬字清晰,生怕人听不懂。
叶柏的大半张脸隐藏在模糊不清的阴影里,嘴角抿紧,如果沈潋初再细心一点,就能发现他倚靠着的这个男人,全身的肌肉都在绷紧,又强迫着自己放松。
就像你清楚这只是个恶作剧,却依然会被牵动心弦。
“潋潋会答应他吗?”
沈潋初又凑近一点,手从叶柏的睡衣纽扣缝隙处钻进去,然后这戳戳那碰碰:“当然不会答应啦,毕竟我们订婚了对吧。”
“未婚夫?”
叶柏抿紧的嘴角无缝上翘,伸手抓住沈潋初 还要再向下的手,笑骂一声:“别闹,去吹头发,然后吃面。”
沈潋初才不是那样听话的人,这时候他悄悄踮起脚,然后凑到叶柏的耳边跟他咬耳朵,咬着气声,声音很小,几乎像是黑夜里一层稀薄的纱:“未婚夫吃我下面,嗯?”
叶柏整个人顿住,沈潋初凑得很近,如愿看见这人耳朵泛上来粉色,恶作剧成功准备溜走,半只脚刚踏出去就被人眼疾手快地捞回来,那人的手掌很大,盖住沈潋初的上半张脸,然后压下来一个短暂又深刻的吻。
锅里的面汤咕嘟咕嘟冒泡,芦笋和蘑菇与意面起舞。
吻的主人临走前轻轻咬了咬,像是惩罚——不如说是无可奈何,缴械投降才更加贴切。
深夜里。
恶作剧不成反被制裁的沈潋初就这样被人按在厨房里从嘴角亲到了肚脐眼。
好在城堡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叶柏退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懊恼,伸手梳一梳沈潋初的头发:“快去吹头发。”带了点催促意味。
“哼”沈潋初抱紧自己的胸脯,用今天新学会的名词骂人:“低级动物!”
说完就跑,跑路之前还不忘用膝盖顶一下那轮廓分明的地方。
顺着燕尾楼梯上楼,去往沈潋初房间的地方,正好有一个小阳台。
小阳台种着几棵名贵的玫瑰和月季,不过这时候都还是只有茎秆和叶片的样子。
齐靖宇正靠在那吸烟,他还没有换衣服,维持着白日里的黑色衬衫的模样,手肘撑着雕花镂空栏杆,烟雾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散开。
从背影,能看出一种……孤独的气质,并不会让人觉得可怜,更像是……参与捕猎一整天,而后休憩在雪地里的狼。
齐靖宇发现了他,掐灭烟头,转身站直身子看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沈潋初略显红肿的唇,和眉目间藏不住的春色。
似乎是无边的雪地又包围了他,齐靖宇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刺骨的冷。
“怎么不吹头发?”
渣男潋的自我修养:
上一秒:他好体贴我好喜欢!
下一秒:拖泥带水的真麻烦!
第85章
假酒
夜色绵绵,沈潋初只想吹完头发回去吃面,倒是异常地没有凑上去去戏弄齐叔叔。
他的内衣布料轻柔垂顺,起伏的步调间,略微宽大的裤管像是玉佩绦带一般晃来晃去,拂过比月光还要皎洁的脚踝,走路的声音也很轻。
在安静空荡的走廊里,像是迷路的精灵,或藏着忧郁情丝的幽灵。
淡色的唇,清亮空灵的浅灰色眼眸和浅浅划过一个弧度的睫毛,美艳凄迷,恰似一幕华贵靡丽的古老宫廷舞剧。
沈潋初走进去打开大门,然后反手要关上时,一只更为宽厚而遒劲有力的大手卡住门框,门被堵住,在男人的手背上卡出一道红印。
门又松开一点,正值沈潋初回头,透过门缝 ,看见近在咫尺的齐靖宇,和不远处落在走廊一角的孤独月光。
像是刚刚男人在阳台上吐出的一团烟。
他没说话,带着一些……纸糊的压迫感。
明明眉目都压下来,却让人找不到紧张。
沈潋初用脚卡主门不让人进来,皱眉,表情老凶了:“干嘛。”
齐靖宇看了他一会,没有再用力,视线落在沈潋初的半干的头发上:“吹头发。”
沈潋初作势就要关门:“我自己会。”
齐靖宇抿唇,只是将门保持一个缝,半晌,在沈潋初愤怒的目光中,终于吐出几个字:“你的手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