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嘿嘿笑了笑,看着杨老爹道:“这也不能算是野草啊,是药草呢,您可以再问问那大夫,我说得对不对?”
“晓得晓得,这草好,能熬水喝,消暑,还能治病,确实是药草。”杨老爹点头,“那真是这种仙人草,咱们可以放心种,大胆种,我种这么多年庄稼,还能种不好这什么野草吗?”
“没错,没错。”顾冉在老把式面前乖乖点头,再看何大婶跟何倾欢难以置信,解释:“这要是没人知晓这草是什么用途呢,就是野草,要知晓了草的习性效用,那野草自然也就是药草了,你去药铺里头问问,许多村里人当做野草的,其实都是药草啊,就看人识不识货。”
“这话说得对,咱们村里头的老大夫也是这么跟咱说的。”杨老爹说着,看着顾冉笑:“这位顾娘子识货,所以拿着野草也能做营生喽,可算是机灵。”
“嘿嘿!”顾冉干笑两声。
何大婶跟何倾欢母女对视了一眼,想想觉得在理,这才没那么诧异了。
“也是,就算那老大夫知晓仙人草拿来入药,也没能像顾姐姐这般,做出烧仙草来呢!”何倾欢释然。
“可不是,这烧仙草的制法,可是秘法,咱们不能外传。”何大婶嘱咐。
众人皆点头。
既然杨老爹是把式了,又熟悉仙人草,就算不熟悉,村里头还有个老大夫呢,所以自然不用担心仙人草种不好了。
于是种植仙人草的活计就完全交给杨老爹了。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了,一群人从田里回村子去,打算到杨家住一宿。
杨家的房子是祖屋,可大了,是五间张二落的大厝,住他们这么多人绰绰有余。
已经知晓顾冉就是教会女婿一家做烧仙草买卖的人,杨家人对她都分外热情,但怎么热情也热情不过对何倾欢的欢迎。
“是咱们家的欢欢来啰!”
“啥时候要去大茂城呢?”
不仅是杨老爹一家子,便是村里头的其他杨家人,见着何倾欢时,都满脸笑容。
“快了快了!”何倾欢也一边笑一边应。
“快了快了?你就笃定自己能靠去盛华学府了?”何大婶看不过眼自家女儿大喇喇地回应,忍不住道。
“阿娘,你得对你女儿有信心,我明人不说诳语,说能考进去就是能考进去。”
顾冉这会儿也笑着看何大婶母女互动。
何倾欢要去天下最知名的女学进学,她早早地就从何大婶嘴里听说过这事,也不觉得奇怪。
她没有在大盛朝念过书,但从原主记忆里知晓,在京城里,也有专门面向诸家娘子开办的女学,原主被当做侯府的闺女抚养时,也送过去进学。
何大叔何大婶这么积极地做烧仙草的营生赚钱银,也就是为了给她赚路资跟束脩。
而何倾欢本人晓得开分摊,到眼下还张罗着到港口与舅舅家一起开店面,可见也是个头脑机灵的。
既然她说自己能考上那算是大盛朝顶流的女学府,那顾冉也有几分相信。
不过据说大茂城是京都外第二大地城市,繁华兴盛,要去那里进学,估计花销不小,所以何家为给她进学筹措钱银,压力估计也大。
就不知道在何倾欢考进那大茂城的学府之前,能不能筹到足够的资费。
在杨家闹哄哄地吃过晚饭后,顾冉就被安置到跟何倾欢同一间厢房过夜。
“顾姐姐你跟我凑合住一宿,可以吧?”
“可以啊!”
顾冉已经许久没有跟外人合宿过了,最近她可都是一个人,或者是跟大橘一家子同寝的,倒是觉得新鲜,但缺点明显。
七月流火,燥热难消啊!
平时儿在小厝她还没感受到酷暑,因为随时随地都能搬冰山出来解热降温,可如今跟何倾欢一张床榻,便只是盖薄薄的被衾,她也觉得暑热难耐。
又不好拿冰出来,于是辗转反侧,手里拿着蒲团扑扑扇风,还是汗流浃背,不得已时,顾冉悄摸摸将手伸去十号空间格,让胳膊凉快凉快。
就这么一会儿打盹儿一会儿热醒的过了一宿,天蒙蒙亮顾冉就爬起来了,走出厢房,站在天井里随便抓了一张椅子坐下,才觉得屋外反而比屋里凉爽多了。
歇了没多久,屋里头就有动静了。
杨二婶跟何大婶起身后出来,马上就看见顾冉了:“二娘你昨晚没睡好啊?”
“还行,就是我认床,睡得少。”顾冉含糊解释。
“哦!”
“那你先坐会儿,咱们现在去打点水回来,好洗漱烧饭。”两人一人拎着两个桶跟一根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