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问道头上了,自然不好继续装没看到,林宴眼睫垂了下:“你之前下了朝不都是先去处理政事吗?”
“这么说你是在等我了……”
低笑了一声,贺玖霄微微靠近到他肩侧:“这本前日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怎么还看?”
被颈边儿洒落的热气刺激的忍不住颤了颤,林宴捏着书页的手一顿:“我高兴……”
“再说了,除了看书,我还能干什么?”
面不改色的听着他的恼意,贺玖霄微微弯了下眼眸,“那能干的可就多……”
“做晚你不是又知道些新的路子了吗?”
本就维系的淡漠瞬间崩了盘,忆起前一夜的肆.意.荒.唐,林宴只觉得热意直冲脸颊,猛然一把合上了书,就要起身。
然而尚未完全站起来,就被人扣住腰揽了回去。
动作间,一阵锁链摩擦带动的声音响起,稀碎,却让人难以忽视。
听到声音,林宴面上的恼意更胜了三分,侧过身一把抓住贺玖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大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这链子给我去了?”
是的,链子。
大婚那日,他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模糊的,除了被贺玖霄带着完成了整个仪式以外,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只有满天飞雪的白和艳丽喜气的红极富冲击力的交叠在一起。
真正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了。
那时,他一只脚的脚腕上已然被栓了一条极为细长的黑色锁链,另一头,在长乐宫的床榻之上……
“急什么……”看了眼地上垂落的细链,贺玖霄漫不经心道:“这锁链又不影响,长度足够你在长乐宫里随意活动。”
“之于长乐宫外,冬日天寒地冻,外面也没什么风景,你身体不好,又那么怕冷,何必出去。”
林宴:“这锁链没有影响,你怎么不自己套上。”
贺玖霄轻笑了下,抬手摩挲着他的脸:“因为我不会跑呀。”
“若今日你我易地而处,无需锁链,我也会老老实实待在你的宫中……”
林宴抿了抿唇:“我现在不也已经在你的宫中了。”
“但你也选择了陆秉枢三次。”
无论是在镇北侯府加重自己的毒发,还是大婚前夕离开,亦或是后来的留下,每个选择都是倾向陆秉枢的。
不过又有什么大不了呢,无论如何选择,最终人都在他的身边。
只要人在他身边,他们就有一辈子来纠缠。
便是死了,也在一个坟茔之中。
敛了敛眸,压下心底翻涌的涩意,贺玖霄摸了摸林宴的头发,温声道:“待到春日,你想出去,我自然会解开后陪着你……”
说完,不等林宴回答,便掌着他的后颈,在他唇上落下一道长长的吻。
林宴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短暂的几下挣扎过后,本就因为折腾了一夜而疲软的身体很快就败下阵来。
但就在贺玖霄眸色幽暗下来,抬手沿着衣服缝隙往里摸索时,已经隐隐沉入的林宴骤然惊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不、不行……”他低.喘着仓促拒绝:“昨晚……我累了……”
怀中柔软的身躯微微紧绷,原本红润的面色也有些紧张的发白,看着他轻颤的眼睫,贺玖霄顿了顿,眼底的暗色越发的沉了,心却最终还是软了下来,除了再度亲了亲他,没再更进一步的动作。
香炉中淡淡的熏香缭绕,窗外晴好的空中又开始簌簌的落着雪,两人相拥相依着闲聊了会儿,直至张恩海神色略带严肃的进门禀告有“边关急报”才结束。
目送着贺玖霄踏着风雪离开,林宴若有所思的站了会儿。
过了片刻,才挥散了守在门口的众人,重新回了房。
对于他不爱人在房内伺候的做法,长乐宫的宫人都已习惯了,毕竟任谁带着锁链被困着,应该都是不喜欢被人注视的。
更何况那还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皇后。
因此,也就没有人察觉到,今日那细微的不同。
更无人发现,寝宫的门才关上,刚送别帝王的皇后,就被另一个男人压在了门上。
感受到靠近的温度,林宴眼皮抖了抖,刚要开口,就被堵住口。
滚烫的唇落了下来,如狂风骤雨一般亲吻着他,带着疯狂和狠戾的味道。
“呜………侯、侯爷……”
热烈的呼吸纠缠,被吸.吮.搅.动的舌.根隐隐发麻,眼底弥漫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近乎窒息的压迫感令林宴控制不住的轻颤着,不自觉伸手攀住了男人的臂膀,艰难的低语祈求:“陆秉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