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怔了下,在他的目光中突然感觉有些无措,干笑了声:“镇北候只猎了只兔子,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陆秉枢漫不经心道:“就算什么都没有,应该也不会有人觉得我拉不动弓了,更何况还有只兔子……”
林宴顿了下,发现还真是如此……
陆秉枢顺了下马颈上的鬃毛,偏头掀起眼皮看着他:“所以,想学吗?”
他带着的,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周身无半根杂毛,在阳光下,泛着普通锦缎一般鲜亮的光泽,看起来神骏无比。
林宴有些意动了,人的本性难免会慕强或是喜欢刺激,此前看了半晌的狩猎,他早就起了兴趣。
看出他的心思,陆秉枢伸出手引他上了马:“这匹叫绝影,是我贯骑的马,性子在平时算不上温顺,但有我带着你,它就会听话,你不用紧张。”
林宴回忆了下,有些记忆:“当初在京城西区的街上,遇到卫世子那次,你来时骑的好像就是这匹马?”
陆秉枢淡淡的“嗯”了一声。
想起卫锦,林宴突然有些好奇:“卫世子……如何了?”
“不慎跌断了手,在家养着,”帮他调整了下坐姿,陆秉枢顿了顿,语气平静道:“宁国公府寿宴,卫锦跌落府上的锦鲤池,差点溺死,急请了太医后,仍然昏迷了数日。醒来后,据说是伤到了头,不记得那日发生的事了。”
“根据查到的蛛丝马迹显示,他跌落池塘似乎和康王当时带着宠妾有关,那妾室有孕在身,加上康王之母卫贵妃同样出身卫家,利益捆绑之下,卫锦又并无大碍,加上他一贯的传闻和作风让所有人默认了是他先寻的事,宁国公府也就忍了下来,将事压了下去。”
虽然当日听秦放鹤答应了他会解决扫尾,但林宴完全没有意料到会这么天衣无缝,一时间都有些惊讶了。
看了眼他意外的神色,陆秉枢语气平淡:“所以我说,秦放鹤不是盏省油的灯。”
“若他当日帮了你,在这个前提下,这样发展便定然不会是简单的顺理成章 ,可见他心思之深。”
“所以,”陆秉枢顿了顿,冷声道:“你要离他远一点。”
林宴:“……”
陆秉枢倒也没打算让他赌咒发誓,似提醒似警告了说了两句后,便一边牵着马走动,一边为他讲了些技巧和要点。
见自家侯爷亲自牵马,跟在后面的侍卫们忍不住倒抽了口气,陆锋横了一眼过去,看了看前方自成一隅的两人,带着众人慢下了速度,坠的远了些。
两人一马在林中不紧不慢的穿梭着,一时间倒有些悠然的味道。
陆秉枢之前对秦放鹤的放话并未夸大,于骑术一说,他确实是个极佳的老师。
加之虽然在本世界的角色设定中,是身娇体弱未曾接触过骑马的人设;但在前面走过的世界中还是走过骑马经历的,即便努力伪装过了,林宴呈现出来的学习速度依然极为迅速。
见状,陆秉枢眉梢微微一挑,赞道:“你有些天分。”
林宴表现的有些赧然:“是侯爷教的好……”
顿了下,他看向陆秉枢:“那我是不是可以跑快一些了……”
陆秉枢:“才学会,就想要纵马疾驰吗?”
林宴眼神飘忽了下,让一个假装初学者的人一直慢慢荡,有些难以克制得住。
见状,陆秉枢轻笑了一声,很淡,随后,他往后错了一步。
林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马背一晃,陆秉枢已然翻身上了马,正稳稳的坐在他身后,单手揽着他的腰际。
“侯……”
林宴刚要回头,就感受到身下的绝影马兴奋的蹬踏四蹄,向前疾跑着冲去。
林宴被带动的猛然往后一仰,脑袋正贴上陆秉枢紧实宽阔的胸膛。
头顶上方,似乎还隐隐能触及对方的下巴,林宴忽然想起刚到京城时,自西街卫锦的围堵中被陆秉枢带回镇北侯府时的情形……
分不清纵马疾驰带来的刺激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耳边说不出是谁的心跳如同擂鼓。
马匹疾行带来的风在脸上拂过,林宴面上的眉眼不自觉的慢慢舒展开来,透着几分愉悦的神色……
垂眸扫了他一眼,陆秉枢幽沉的黑眸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
“我今日心情不错……”他突然开口道:“因为你选择了我……”
“啊?”林宴怔了下,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之前和秦放鹤对峙时,自己跟他来行猎的事情。
“你选择随我走让我感到高兴,”误以为他没听懂,陆秉枢淡声道:“因为,我应是爱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