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刻张显荣轻拭了一下红了的眼眸。
季北煦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回事，这男人瞧着不像多愁善感的人，怎么刚说两句话就红了眼了。
当年对不起凌寒？
凌寒抬眸，视线看向了窗外，根本不想接话。
三年了，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有什么后悔和歉意是要等到三年后才能说出来。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所谓的懊悔。
凌寒从来不会当傻子。
利益的诱惑果然是很大，能让这一条凶猛残忍的鳄鱼流下虚假的眼泪。
张显荣加重话音：“凌寒，我在这里诚心跟你道歉。”
凌寒只觉他得装出这副样子实在是很没意思。
都是明白人，非要说些废话。
低垂下眼皮，凌寒嘴角动了动：“过去的事情早就不重要了，你也不必再记着，因为未来的我会更好。”
“是吗，也是，这样也好。”张显荣牵强的笑着说。
场面一时之间很是冷冽。
服务员端来了咖啡，浓郁的咖啡香气溢出来，还夹带着奶香味。
小猪崽的鼻子很灵敏，闻着味道有些心不在焉。
凌寒抬手跟服务员要来了一次性的勺子。
冷冽的气氛被打破，张显荣察觉到凌寒现在的表情有些松动，忙接着说：“凌寒，我这次来是想要弥补过去的遗憾的。”
咖啡上的印花被搅动开，凌寒舀起了一点咖啡放到小猪崽嘴边。
张显荣下意识低头着凌寒的动作。
小猪崽哼哼了两声，好吃的来了。
咖啡入口的瞬间，小猪崽发出干呕的声音。
好苦，好难喝，一点都不是闻着那么香甜美味。
凌寒眉目一压，有些后悔给这小猪崽尝试了。
忍着苦喝下咖啡，季北煦粉嫩的舌头吐了出来，他的嘴巴被污染了。
对面的张显荣脸黑的像墨汁。
凌寒这是什么态度，学着赵高指鹿为马，故意拿只宠物来阴阳他吗。
张显荣压抑着不快：“凌寒，我诚心邀请你回到赤达，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赤达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这三年出了不少竞争对手，公司里也拿不出成绩，只能吃着老本。
最辉煌的就是当初有凌寒在的时候。
张显荣不止一次后悔，他本以为凌寒就算走了，公司的价值也还会继续上升。
没想到会是断崖式下跌。
眼看着凌寒再次回归，还有可能成为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这让张显荣不得不畏惧。
要是这次打不进全国赛，赞助商可就撤资了，那不就跟宣布破产一样吗。
张显荣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从张显荣说出目的的那一刻开始，凌寒就彻底失去了耐心：“不必了，相信你也知道我加入了星成，中途离开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择优而栖，这个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放心，我会帮你搞定，你的待遇和权利不低于公司任何一个人。”
为了公司的发展，张显荣下了血本。
只可惜凌寒是不可能再踏入那个深渊半步。
“恐怕是无缘了，张先生应该知道，我凌寒绝对不会因为利益做违心的事。”
“凌寒。”张显荣咬牙道：“星成并不适合你，你的实力不该在那里当指导，你完全可以继续叱咤巅峰赛场，何必……”
“张先生不必再说。”凌寒起身，语气平平道：“不管是什么位置，我也能凭借实力走上最高峰。”
最后一根稻草都被凌寒无情唾弃，张显荣也不装了：“你以为就你可以改变星成吗，那个芝麻绿豆大的公司，绝对不可能的。”
这一刻凌寒只觉得张显荣这样的人很可悲，来时人模狗样，现在还是原形毕露了。
星成能不能走到最后凌寒不敢保证，但是他知道赤达的路要走到尽头了。
季北煦陷入沉思，赤达的人到底是有多惧怕凌寒，才会在凌寒重回电竞圈后三天两头的来找麻烦。
每次都被打脸了也不知道低调一点。
在坚持做死这方面是真的斗志昂扬，要把这精力放练习上，也不至于混的越来越差。
同是在电竞圈混的，竟然撬墙脚撬到了对手的公司楼下，简直是让季北煦匪夷所思。
真正的竞争不只是战场上的运筹帷幄，还有可能是私底下的各种花式小伎俩。
后面知道差点被撬了员工的简辰星气的牙痒痒。
“垃圾公司，竟然这么不要脸，不知道我们是兄弟情深吗，哪能被轻易打动。”
凌寒：“你承诺我的巨额补贴该发了。”
简辰星：“那啥，我爸好像找我，表哥你忙去吧，再见。”
挂断电话后的简辰星舒了口气。
好险，差点兄弟情义就要恩断义绝了，还是得赶紧骗一下老父亲追加投资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