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气急,恨不得把他抓起来打一顿。但严之畔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打了,他动都不敢动他一下。
深呼了几口气,尽力平复着汹涌的情绪,容与咬牙道:“你现在就给我回去!不然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搭理你了!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听容与都这么说了,严之畔无法,睁开眼睛,“我回不回去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你说呢?!”容与气恼不已。
“我可以听你的,回H市,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容与蹙着眉,“什么事?”
“你得跟我一起回H市。”严之畔眼中带着期许的看着容与。
容与张了张嘴,下意识想拒绝,话到嘴边儿又止住,静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跟你回去呢?能照顾你的人多的是,我去了作用也不大。”
严之畔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你的作用很大,只有你在我才能安心。而且就算能照顾我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回去。你也别管我了,以后是残是瘫都是我咎由自取。”
容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这辈子大抵是要跟严之畔纠缠不休了......
片刻后抬起头轻轻点了下:“好,我跟你回去。”
严之畔惊喜的看着他:“真的?你同意了?”
看着严之畔的神色,容与心里快速闪过一道轻松,他点了点头,转向门口的谢炎,“安排车辆,现在就回H市。”
谢炎应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走。
严之畔低声道:“不着急,你要不要收拾什么东西?还有岁岁,还没接过来呢。”
容与摇了摇头:“你的伤耽误不得,尽量早点回去的好。我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岁岁不带,带他过去,我是照顾他还是照顾你?”
严之畔神色黯了黯,心知容与这个意思是以后还会回来,不会跟他在H市久居。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容与能答应跟他回去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一步一步来。
十分钟后,车辆就停在了医院门口,很快,几个人抬上严之畔和容与一起就上了车。半个小时后,容与和严之畔上了直升机,径直朝H市飞去。
晚上十一点左右直升机到达H市,医院早已接到通知。直升机直接停在了医院顶楼,医护人员很快簇拥着上来,将严之畔抬下来,速度很快的推到电梯里。
一直将严之畔推进手术室,容与才喘着粗气停下来。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他的心口跳动的厉害,他的头有些发晕,抚了抚胸口,缓解紧张的情绪,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去办理住院的谢炎走了过来,见容与脸色也并不好看,不由得担忧道:“容先生,你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哪里不舒服吗?要不也去检查一下吧。”
容与摇了摇头,咽了下口水,缓解干涩的喉咙,“不用了,我没事,我等他。”说着,就把眼神投向了手术室。
见他坚持,谢炎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直到凌晨,严之畔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容与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好在谢炎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稍微缓和了一下后,推开谢炎的手,容与紧张的问医生:“医生,他的腿怎么样?”
医生没有给出明确答复,而是叹了口气,道:“他断碎的腿骨我们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但以后具体什么样子还得看他的恢复情况。他这个腿伤的太重了,而且治疗的并不算及时,有较大可能会有后遗症。”
容与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他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后......后遗症?”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点点头:“是。不过具体还是要看他的恢复情况,也有可能恢复的很好,那就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还是要抱有乐观的心理。”
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这句话几乎是给严之畔下了判决书一样。容与只觉得窒息的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了。
“后遗......后遗症......会是什么?”容与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服,险些说不出话来,几乎在用气声问医生。
“有可能会有跛足和常年腿疼的情况。”医生见过太多如同容与这样的家属,虽然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将实情告诉了他们。“如果恢复的好,可能只有轻微的跛足,只要不是走的太快,一般都看不出来。但有一点,他的腿以后刮风下雨变天的时候,应该会痛。不过具体还是看他恢复。不要太担心。”
容与心慌意乱的看向严之畔。他不敢相信,严之畔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变成了那样,对他来说将是怎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