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继续问:“假如他的父母拿舅舅舅妈威胁你呢?”
“那我就把他们儿子拐回去!”
光是假设已经令方知意冒火,插着腰剽悍地说,“我一三五让谢斐去搬砖,二四六让谢斐去挖矿,看谁先心疼。”
舒月总结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论怎样都不会选择分开?”
“当然啊,这是爱情里最基本的吧。”也许是方知意不曾真正经历,天真地说,“我可以接受吵架冷战分开,但不能接受背叛和放弃。”
“唉。”舒月越听越发愁,不禁想,难怪江聿淮大多时候都能克制住欲望,原来他心底竟有这般深的恨么。
岂料,一桩事还在愁着,很快另一桩事也缠了上来——
方知意大嘴巴,刚回到家就炫耀她有个超级无敌帅的姐夫,害得舒月成了饭桌上的重点盘问对象。
她自己都不知道后续会如何,只能含糊其辞道:“再过两个月嘛,等我成了正式员工,到时候办个庆功宴让你们见见他。”
……
兴许是舒月在心底骂了太多遍,临睡前,江聿淮罕见地打来电话。
方知意已经睡着,她裹上外套小跑至楼下,这才接起:“喂~”
听着蛐蛐声,江聿淮疑惑:“深更半夜,你在外面做贼呢。”
“我现在不方便,为了接你电话,可是拿出百米赛跑的速度下了楼。”
江聿淮顿了顿,稍稍离开听筒,回应周边人的问话,过了十来秒才重新唤一声舒月:“抱歉,刚才在确认一些东西。”
原来他比想象中还要忙。
至此,舒月瘀堵了几天的烦闷霎时转换为密密麻麻的心疼。
见她不说话,江聿淮扬声问:“我不在的几天,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舒月又将白天发生的小插曲说给他听,乐不可支道,“我以前看起来有这么蠢……明显吗?”
江聿淮的重点却不在追忆从前,而是:“他叫什么?”
“?”
她不确定地问,“你不会连小男孩的醋也吃吧。”
“十六七了,算什么小男孩。”
舒月既觉得甜蜜也觉得好笑,捂着听筒兀自开心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不会主动联系我呢。”
“你不也没有给我发消息。”
“我那是怕打扰你工作。”舒月解释。
江聿淮学着她的腔调:“我也怕打扰舒实习生的工作。”
“……挂了。”
“我错了。”他喉间溢出轻笑,略带疲惫的嗓音染上慵懒,“最近几天确实忙,都没怎么睡过觉。你呢,除了被小男孩搭讪,还有什么?”
舒月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说:“还有想你。”
夏夜的虫鸣猛然放声歌唱,掩盖了她胸腔如雷的心跳。
江聿淮那头也传来放置水杯的清脆声音,他润过嗓,方开口道:“有多想,以及,怎么想?”
第42章 手感
舒月合理怀疑某人在开车, 不禁微微讶异,带着点控诉:“你变了。”
江聿淮坦诚地“嗯”了声:“人总是会变的。”
话题骤然沉重,舒月心情也开始变得低落, 于是捧着手机不愿再说话。
他也在脱口而出的瞬间,闪过一丝懊恼的情绪, 重新温声哄道:“别想这些, 早点回去睡觉。”
“我不开心。”舒月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听言,江聿淮极轻地吸一口气, 像是无奈。但他很快放弃挣扎,只顺着舒月的心意说:“等我回来, 带你去坐摩天轮?”
记得当时舒月很享受在高空俯瞰城市的感觉。
果不其然, 她故意压了压, 仍是流泻出几分笑意:“真的吗?”
“我想, 我没有骗过你。”
既如此, 舒月免不了要得寸进尺:“那你快点回来。”
江聿淮无声地弯了弯唇:“开会去了,晚安。”
舒月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房间,从面镜中瞧见红光满面的自己, 不禁想,难不成真到了发情期?
她忧心忡忡地躺下,微信突然弹跳出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程舟”。
舒月点击通过, 程舟秒速发来消息:[你好, 上次的西服已经干洗过了,在左侧口袋里发现一枚发夹, 烦请周一上班后来顶楼取一下。]
发夹?
舒月没有丝毫印象, 但总裁特助发话,作为小实习生, 必须积极回应。
她发送乖巧点头的表情:[好的。]
……
江天集团在京市扎根多年,不断顺应时代作出改变的同时,也最大化地保留了原本的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