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退开椅子,朝温莎九十度鞠躬,郑重地说:“对不起。”
道完歉,她又坐下,不卑不亢地告诉温莎,“当初是你把我和阿淮的关系告诉了他父母,让一切提前发生;也是你故意让我舅舅徒手爬楼替你捉猫,害他脚踝骨折;对此,我讨厌过你。”
“更何况,我从来没有标榜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确实是有目的地利用你,因为我不想接受江家的好处,将来在阿淮面前抬不起头。”
大抵是没料到舒月会如此没皮没脸,温莎呼吸滞了滞,待稍稍缓神,嘲讽地反问:“将来?”
“你以为,他这些年就是单身吗?你以为,他现在还喜欢你吗?从前只是继承人,现在却是拥有实权的小江总,你以为,阿淮什么女人没见惯,现在的你又算得了什么。”
如愿在舒月面上见到类似心碎的表情,温莎这才感觉出了一口恶气,便也不留人,示意保镖送客。
……
舒月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出租屋,望着桌面的漫画实体书,她产生了浓浓的怀疑——
江聿淮还喜欢她吗?
纵然周驰默默追求过那么多年,当舒月有了心上人,还是止步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听梁若遥说,周驰的女友和舒月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显然是早已放下。
江聿淮又凭什么放不下?
算起来,他们做邻居和同学的时间也不过半年而已,分别的时间却远远超过四年。
也许他会堕落,身边拥有过很多人,也许他会遗忘,就如同现在这般冷淡。
舒月断定不了两人的亲密来自于旧情难忘,还是如今的江聿淮来者不拒。
而令她如痴如醉的吻技,会是身经百战后的经验之谈吗?
此时此刻,舒月终于意识到,
她的信誓旦旦,在时间面前渺小如尘埃。
*
游川刚一回国,招呼上几个发小,在私人会所组局。
在座的都是熟面孔,随便拎出来一个,皆在京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傅延比江聿淮早一年接手集团业务,二人坐于南向,不知聊些什么,总归都是吝于变换表情的主。
会所经理亲自过来斟酒,问做东的游川:企恶裙泗儿洱咡捂玖一斯柒更新本文“最近新来了一批妹妹,身段一等一的好,用不用叫过来陪几位唱唱歌?”
游川看了一圈好友,都是孤家寡人,心想不碍事,便说:“行吧,要安静点的。”
而后打断两位年轻总裁的谈话,哭丧着脸,“我的接风宴能不能给点面子,还聊你俩那生意呢。”
温锐也跟腔:“就是,钱都让你们两家给挣完了,让我们其他人怎么活。”
傅延嗤笑一声:“不是刚建了新的广场。”
“别聊公事。”游川打断道,“咱们唱歌吧,马上有妹妹过来,笑一笑,别吓着人家。”
“谁的妹妹?”
江聿淮随口问道,指尖摩挲着手机上略显陈旧的挂件,有些心不在焉。
游川挤挤眼:“就唱歌聊天的妹妹。”
“……”
江聿淮捞起外套,不像在开玩笑:“有点事,我先走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游川不肯撒手,向傅延求助,却见后者也退开椅子,一副要跟着出去的样子。
傅延难得好脾气地解释:“家教严。”
游川自然是知道傅老爷子的手段,便问江聿淮:“你呢?别跟我说也是家教严。”
“差不多。”江聿淮颔首,“女朋友会生气。”
此话一出,连傅延也露出惊诧,但他很快想起什么,抿着唇高深莫测地笑笑。
游川还在纠缠,经理领着四位年轻女生进了包间,气质不一,长相皆是出众。
然而,屋里几位男士却不仅仅是出众,尤其是面色最为冷沉的两位,身形高挑,衣着昂贵,仿佛是什么电影拍摄现场。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习惯有外人在。”为了岌岌可危的友谊,游川讪笑着朝经理说道。
既不留人,江聿淮便给面子地退了回去,但情绪罕见地有些外露,八百米开外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气。
温锐知道自家姐姐暗恋多年,不由地好奇:“二哥,你女朋友是谁啊?”
“你不认识。”
“……”温锐的话被堵死,只好另起了个头,“有照片吗,或者给我们讲讲,是金发美妞还是咱们本土美女,在哪里认识的。”
可惜江聿淮心情不佳,渐渐走了神,在想舒月此刻在做些什么……
本以为她会提出留宿,连换洗衣物都让助理多备了两套,谁知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