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
梁若遥话锋一转,兴冲冲地分析,“江聿淮那句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变相夸你漂亮呢,所以才以为你是校花!”
舒月听完,既觉得不可置信,又觉得理所当然,总之心情矛盾,但止不住地愉悦。
她问梁若遥:“我之前不是想等他满80分了再喜欢吗,现在别说80,我感觉他都有800分了,我要不要主动告白呀?”
“这种大事,我就不发表意见了。”梁若遥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但我期待听到你的好消息。”
舒月也就是嘴上逞强,真要告白,怕还没有这个胆量。再说了,万一江聿淮拒绝她呢,以后既是邻居又是同学,见面了该有多尴尬。
她认真地思忖过后,决定:“还是等高考结束吧,出了考场我第一件事就是和他表白。”
*
周五最后一堂课,班主任带来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为了让高三学子放松身心,特地组织了两天一夜的郊游活动。
坏消息是,郊游活动安排在考试结束之后,是否能笑着去玩儿,就看各自的命运了。
舒月不曾松懈过学习,但这回是睽违已久的、不与谁作对的,真正亮出她实力的一场考试。
兴许是近乡情怯,她连坐地铁都忍不住刷题,生怕到时候发挥失常,自信心受挫。
12班的同学们也被激起了斗志,毕竟,谁都不愿意哭丧着脸去郊游。
于是以舒月为首,自发组成了学习小组,课间都被做题占据,倒是抽不出时间和江聿淮说话了。
……
时间在埋头苦学中流逝,终于到了考前最后一个周末。
舒月起了个早,独自在商场溜了一圈儿,出来时大包小包,出租车后备箱差点塞不下。
这都是为了维系她近来新树立的“花钱如流水”人设,好打消孙玉兰的猜想。
那天,孙玉兰以为舒月不在家,和闺蜜诉苦时便用的公放。
“我的命好苦,舒明志竟然还说财产要全部给小贱蹄子继承,你说这都什么事,我做配偶的明明也是第一顺位……”
“玉兰姐。”
闺蜜推测道,“你说这钱一笔一笔地往外流,小丫头又和她那个病涝妈感情好,不会是偷偷在接济吧。”
孙玉兰心中警铃大作,嘴上却还在硬撑:“那不能,这可是夫妻共同财产,用在他女儿身上也就算了,要是用在前妻……告上法庭也是能判个追回50%的。”
舒月听了,转头买下几个奢侈品包包,时不时“忘记”在家里的沙发或是餐柜上。
果然,孙玉兰的注意力便转为斥责她花钱大手大脚。
而今天买的东西中,有两套是要寄给妈妈的秋装,她不方便回家,指挥司机开到了江家。
门铃响了两声,穿着银灰色丝质睡衣的陌生少年开了门,身量和江聿淮一般高大,然而气质更显冷洌,像抔冰冻之地的雪,不知何种热烈才能将其融化。
见到舒月,他狭长的双目清明几分,语气平淡无波:“是你啊,小邻居。”
第26章 逗弄
舒月头上冒出一排问号:“你认识我?”
“不认识。”
傅延侧开身, 点点下巴示意她进门,而后抱臂回了客房。
来去如风,客厅瞬时只剩下舒月一人。
她花了五秒理清现状, 猜测方才那少年是江聿淮京市的好友,只是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呢?
难道……
江聿淮向朋友提起过她!
舒月抿了抿唇, 克制住不要笑出声, 掏出手机给江聿淮打电话。
他很快接起:“怎么了?”
嗓音带着睡眠不足引起的嘶哑,吐字缓慢, 低低沉沉,落在舒月耳中分外撩拨。
舒月捂住滚烫的脸, 细声细气地说:“我现在在一楼, 是你朋友开的门。”
听言, 江聿淮停顿两秒, 再开口时明显变得清醒:“我马上下来。”
不出半分钟, 旋梯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江聿淮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款居家服,肩上虚披了件开衫,似乎是想穿着正式但又怕舒月久等, 所以捞匆匆捞了外套。
她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莹亮双眸里跟着泛起涟漪,温暖而明媚,纵是漫天星河也稍逊一筹。
江聿淮笑了笑, 在她身侧坐下:“我还以为你和家里闹矛盾了, 原来只是起早逛街呐。”
换做平时,舒月必定要回呛一句, 此刻却是听他说什么都满心欢喜, 只担忧地问:“你昨天几点睡的呀?我不知道你朋友来了,不然肯定晚点再来。”
“没关系。”
江聿淮揉揉眼睛, 语调卷上慵懒,“他们也是凌晨才过来的,见你睡了就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