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无聊吗?”江聿淮解开包装袋, 抬眸问她。
舒月摇摇头:“有点像我们以前一起去自习室的感觉, 比一个人呆着要更有效率。对了, 你下午要忙什么?”
他道:“有两个项目的合同需要做最终确认,另外,几位朋友要过来谈谈品牌加盟的事, 就是简瑶代言的品牌。”
江聿淮特地补充,示意她如果带有情绪,可以趁早提出。
舒月倒也没有被醋意冲昏头脑,尴尬地踢踢他的脚尖, 故作轻松地说:“不用什么都告诉我啊, 我又不是老虎。”
“哦?”他意味深长地笑笑。
舒月装作听不懂,埋头干饭。
也许因为她的人生理想是工作日努力, 休息日躺平。骤然在周六早起, 整个人从午饭后开始颓靡,像是被晒蔫儿的玫瑰, 耷拉着漂亮的花瓣。
江聿淮早有所料,没强迫她回到“工位”,而是推开书柜样式的门,示意舒月进里间休息。
房间不大,有一张看着就无比舒适的床,天花板与两边的墙上设有巨幕。
调整至雨天模式时,淅淅沥沥的白噪音自音响中缓缓飘出,影像也切换至大自然的雨景,令人仿似身处在帐篷里。
“醒了给你买咖啡。”江聿淮掐掐她的脸,继续回去处理工作。
舒月不好意思穿着外衣躺上床,便从简易衣柜里翻找出他的衬衫,虽说不比纯棉睡衣舒适,总归干干净净的,还能嗅到独属于江聿淮的气息。
环境过于安宁,她几乎是秒速入了眠。
……
醒来时,巨幕已经自动切换为晚霞模式,伴随着并不吵闹的山林声响。
舒月摸了摸枕下,忽然想起手机忘在外间没有带进来。她便穿好一次性拖鞋,莽莽撞撞地往外走,嘴中问道:“几点了呀?”
话一出口,沙发上的几位纷纷看了过来,谈话音也戛然而止。
她瞳孔骤然一缩,见江聿淮立在办公桌前,游川、温锐及面生的年轻男人则分别坐在了沙发两侧。
还有一位比照片美得更具冲击感的女人倚靠着单人沙发扶手,正是简瑶。
血液顷刻间涌上头脸,舒月感觉耳朵都在冒烟。她想转过身,脚步却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啪——”
江聿淮手中的资料夹合上,打破一室静谧。
见舒月神情慌张,眼眸无助地看向自己,这种被下意识依赖的感觉令他莫名满足。
“你们先聊。”
江聿淮高大的身躯轻易挡在了舒月面前,阴影投下,隔绝一众视线。
她难为情地垂着头,被江聿淮半推半包地带回里间。
待房门合上,舒月抬起雾蒙蒙的眼:“我不活了——好丢人啊。”
他失笑地弯下身,用指腹拨弄舒月嫣红的唇,让她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胡话。
“别想太多,我这边差不多结束了,你不想见他们的话我会把饭局推掉。”
“别。”
舒月尴尬得不行,连脖颈间都漾开粉色。
她恍惚地取下连衣裙,一边解开衬衫褪至腰窝,露出背后大片细腻的白。
忽而察觉一道极富存在感的视线投在光裸的肌肤,她从走神中抽离,捂着胸口侧目瞪了江聿淮一眼,“你出去呀。”
却不知自己眼尾洇红,如同丹青手精心调配的瑰丽妍色。
江聿淮如梦初醒般转过身,神情同样染上绯色,他低咳一声:“我让王助理把手机给你送进来。”
“我自己去拿。”舒月已经收拾妥当,勾住他的尾指,怯生生地说着笃定的话语,“我才不要做缩头乌龟,今天就跟着你的安排走吧。”
客人似是皆与江聿淮熟悉,游川故作夸张地看了眼手表,暧昧地打趣:“才五分钟。”
面生男人也克制地压了压唇角,应声:“特殊情况,要理解阿淮。”
“……”舒月决意收回方才的壮志豪言,她就不该出来!
进去时,唯有她红着脸,眼下却是连一贯冷冷淡淡的江聿淮都面色微赧,谁会信两人在里间什么都没发生。
江聿淮本人倒不甚在意,顾忌着舒月嫌他凶,便只是用眼刀看了眼游川,后者缩起脑袋躲至简瑶身后。
视线不期然地对上,简瑶绽颜一笑,风趣地解围道:“能不能正经点,这里可是有两个女生。”
倒是温锐显得有些愣神,等舒月好奇的眼睛望过来时,主动打招呼:“嗨,你还记得我吗?”
温锐并不清楚姐姐与舒月的龃龉,却记得当年在酒店餐厅的惊鸿一瞥。他拘谨地咽了咽口水,连江聿淮陡然变色的脸也顾不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