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合作关系,以后还要相处。
到渡归舟,一晌贪欢后回归原位对大家来说是最好选择,但不清楚肖霖是什么想法。
脑袋乱糟糟的,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不知道想了多少,还好出去的时候,肖霖已经不在她房间。
少了直面相对的尴尬,苏早晴往衣柜里翻了件高领毛衣穿上,一转头发现床单被换过,垃圾被拿走,甚至连床底下那箱套,也不翼而飞。
只剩一套薄荷绿的轻薄蕾丝平整地摆放在床头边,蕾丝花边拉丝明显,是昨晚他腕表不小心勾到弄的,他劲很大。
想到某些打码画面,苏早晴面有热晕,昨夜事后抱她去厕所清理那步也到位,体贴得不像他这个人会做的事。
拉回思绪,她用力抿了抿唇赶紧出去。
越过客厅,依稀听见厨房有声音。
她探头眺一眼,看见肖霖在做饭,神情专注,只露个硬朗的侧脸。
怕被发现,苏早晴蹲下躲在柜子后,拖鞋脱下,一手拎包,一手鞋,跟演谍战片似的踮起脚走路,每一步都走得轻。
一路挪到玄关换成出行的小皮鞋,动作缓慢拧开门出去,全程小心翼翼。
到公司还是午休时间,她到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垫肚子,吃完再上去上班。
坐在玻璃窗边玩手机,收到肖霖的微信。
肖霖:「你跑什么?」
苏早晴:「没跑,我赶着上班。」
回完这句,收了手机上楼。
办公铃打响,晓琦拉开蒸汽眼罩,看见坐下来的苏早晴:“你昨晚出去玩了?”
苏早晴点头:“嗯,有个朋友开业,去凑了个热闹。”
晓琦摇头:“玩到很晚吗?居然起不来,月底最后一天,你全勤奖飞了。”
苏早晴叹口气:“昨晚喝了杯酒,头疼。”
想起这个,她拿手机点开闹钟。
果然被人关了。
大脑昏沉沉的,又想起早上闹钟确实响过,好像是被肖霖关了的。
她第一反应居然在想误工费应不应该算肖霖头上。
“今天有一堆事要忙的,”晓琦翻柜桶:“我这里有新会陈皮,你要不要试下。”
苏早晴跟她拿了点泡水喝,味甘微酸,挺清新的。
月底最后一天繁忙,苏早晴没有功夫再想其他,开电脑做事。
大概是状态不好,试算平衡借贷不平,她复核了快一下午才找到差异。
等做完结账,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报表交上去,晓琦趴到桌上整个人死蛇烂鳝(一动不动)。
“不行,我顶不住了。”
感觉眼皮在打架,她推推苏早晴手臂:“明天要去厦门,还是最早一班高铁,我们早点回去吧。”
苏早晴仰头,伸展了下脖子:“你先走吧,我还差一点。”
一转头发现晓琦已经趴在办公桌上打起盹。
她笑了笑,办公室里还开着空调,她从椅背扯件衣服给她披上。
晓琦眯了十几分钟,起来伸个懒腰准备走人。
苏早晴做完最后一点手尾工作后看手机,有消息弹出来。
肖霖:「等下一起回。」
她眼皮一跳,怀疑肖霖就在楼下等她。
苏早晴:「不用,我和同事一起。」
等晓琦回来,她拉住她手臂:“一起走,等我关电脑。”
关了台式,苏早晴从柜桶里找笔记本装进电脑袋。
明天出差不用来公司,她们约了直接到高铁站集合,带台公司电脑方便上内网办公。
到站后,苏早晴往地铁站外走,心里有事,她走得慢吞吞。
想到昨晚,在她循规蹈矩的人生里,肖霖算得上是最大的差错。
晚上的广州地铁,依旧有不少行人。
她逃避心理,有拖上一段时间。
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这个时间,肖霖应该不在客厅。
按指纹开锁进去,屋内昏暗,她用手机开了闪光灯,准备复现早上的行为,偷偷溜回房。
走到一半,吧嗒一声,客厅的灯倏忽被人开启。
白炽灯照清肖霖的脸,他板着面:“你鬼鬼鼠鼠(鬼鬼祟祟)做什么?”
“没什么啊。”她慢慢站直身体,装没事人:“太晚了,我怕吵到你。”
肖霖看她:“聊聊昨晚的事?”
“不聊。”苏早晴几乎脱口而出。
又沉默两秒想说辞:“我好困,也好累,而且我明天要出趟差,真的没空。”
“是没空聊,还是你不想聊?”他一针见血。
逃无可逃,苏早晴心虚眨两下睫毛:“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