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淮去到店里的时候,梁槐景已经和参加培训的同事们坐上了从高铁站去往培训单位的大巴。
到了入住的酒店,梁槐景先给蒋思淮发了条报平安的信息,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纸盒,打开,在里面摸了几颗糖塞进口袋里,这才出门跟同事汇合。
——是蒋思淮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太妃糖,咖啡味和焦糖原味两种,里面混合有巴旦木果仁。还有一个曲奇饼干,很精致的个头,他一口可以吃两块。
蒋思淮准备的时候,说是给他坐车的时候无聊吃的。
可梁槐景舍不得,这都是他的,凭什么分给别人?分,是情分,不分,是本分。
酒店离培训单位特别近,出门走几分钟就到了,一行人放下行李就去参加开课仪式。
学术报告厅里坐满了人,梁槐景和隋波还有刘蕊坐在中间,正好夹在俩人中间,头一低就泯然众人。
台上领导讲话,正在讲心理学在临床的重要性,梁槐景边听边往听课记录本上写笔记,把那一块空格写满以后,就把笔一放,光听不用写了。
一看就是老油条了,隋波揶揄的啧他一下。
梁槐景当没看见,脸色一点也不虚,反正大家都这么干,这是从实习就开始掌握的必备技能好不好,到时候听课本交上去是不还回来的,记那么好做什么。
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无聊起来,他拍了张PPT,手放下来时碰到口袋,隔着口袋摸到几颗异物,愣了两秒才想起来是他出门前揣在兜里的糖。
他的内心顿时蠢蠢欲动,不知道该不该摸一颗出来吃。
吃吧,台上在讲课,他在台下吃东西,属实不太合适。
不吃吧,又觉得听得有点困了,急需有点东西提神,太妃糖是咖啡味的,这不恰好?
隋波这时嘀咕了一句:“老梁,你怎么听得这么认真?怎么还没结束,该吃午饭了。”
梁槐景眼睛一眨,没吭声。
有的人表面淡定冷静八风不动,实则内心戏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
正犹豫的时候,他看见斜前方有位学员,低头飞快把一片口香糖塞进了嘴巴里。
内心的天平瞬间彻底倾斜。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在桌子底下呲啦一下撕开包装袋,然后低头,飞快塞进嘴里。
铁塔奶油和总统黄油,与巴旦木一起,激情碰撞出焦糖的香味,瞬间让味蕾沦陷。
梁槐景嚼了嚼,有点遗憾,拿错了,这不是咖啡味的,重来。
剥第二块的时候,刘蕊转头了,“师兄,吃一个就行了,还吃第二个,过分了吧?”
梁槐景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口腔里回荡的甜香又让他心情很好,于是他大方的给了刘蕊一块糖。
给了这个就得给那个,顺手又给了隋波一块。
然后三个人一起吃起糖来,咖啡和焦糖的味道真是让人开心,仨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笑容来。
刘蕊还问:“师妹店里有没有这个卖?我没看到外卖上有。”
梁槐景摇头:“店里产品种类够多了。”
刘蕊立刻露出羡慕的表情来。
于是梁槐景兜里的糖一块都没保住,被这俩人都搜刮走了。
梁槐景:“……”你们两个牲口!
蒋思淮晚上跟他视频时听说这件事,笑得前仰后合的,边笑边安慰他:“不要紧的,没了就没了,等培训完回来,我做多多的,你可以吃个够。”
因此第二天他再给隋波和刘蕊分糖的时候,变得大方许多,直接就把兜里的糖全都平分,最后多出来一颗,大方的给了三人中唯一的女士。
“师兄这么大方。”刘蕊眉开眼笑的夸他,“真是大气,我们吃完了不心疼吧?”
“没关系,师妹说等我回去再给我做。”他笑眯眯的回答道。
刘蕊:“……”笑容立刻消失。
你这个凡学家是懂得怎么凡的。
梁槐景笑笑,找了个口服司美格鲁肽在国内获批上市的话题跟他们聊起来,成功将注意力从糖果上转移开。
几天的培训时间转瞬即逝,周四中午,他从临市回到容城,蒋思淮几天没见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听说他回来了,立马早退,把店交给叶沛泽和唐秋燕。
她连豆豆都没接就直接回去,回到家时梁槐景还没回,于是准备做个午饭。
刚打开冰箱,就听到开门声。
她把冰箱门一甩就往外冲,跑到玄关一下就蹦进梁槐景怀里:“师兄师兄,我想你了。”
梁槐景被她扑了个满怀,登时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