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两个小吃拼盘,一边是从袁景那边端来的芝士球鱿鱼圈,一边是蒋思淮做的曲奇饼干和去旁边便利店买的瓜子和花生糖,还有两个杯子蛋糕。
他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讲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主要是董姜莉在讲,蒋兆廷一边听一边点头,不时给点反应。
比如她说:“康复科那个赵亨,我看他是疯了,自己的设备采购申请通不过,就想拉我下水跟大师姐作对,简直有病。”
蒋兆廷就问她:“怎么回事,要买什么东西?”
“那个什么……督脉熏蒸仪,要六台,一台要八万,估计是这个价。”董姜莉说,“开会的时候,师姐说他们原来的也没坏,还能用,一下买六台新的,是最近这个业务很挣钱吗?可是财务报表看不出来啊,就说不批准,结果他简直有病,拉着我就说,老董你们科要的导乐车也没批,及院长这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吧?”
董姜莉气死了:“你要跟她打擂台,你自己阴阳怪气就行了呗,干嘛拉扯我啊!”
蒋兆廷眉头一皱:“这人可真是……及院长说什么没有?”
董姜莉闻言嘴角一撇:“说了,怎么没说。人家直接骂的,说赵亨,你一个大男人拉女人当挡箭牌很有意思?我是对她有意见,意见大了去了,但那是我们师姐妹生活理念不同私底下的事,关公事什么事,你能不能别公私不分?”
她学完及韵骂人的话,又哼哼两声,吐槽:“他们两个都好讨厌,怎么的,我是他们……嗯,用我们科的小年轻的话说,我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蒋兆廷忍俊不禁,连忙安慰她没事,蒋思淮听到他们在聊天,就偷懒凑过来听热闹,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然后关切的问董姜莉:“妈妈,大家都知道你和及阿姨关系不好的话,会影响你工作吗?”
那毕竟是领导,会不会有人为了讨好领导,给她穿小鞋或者排挤她?
董姜莉和蒋兆廷一听这话就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当然不会。”蒋兆廷笑道,“第一,你妈妈和你及阿姨是师出同门的师姐妹,当年你及阿姨还是你妈妈的小导师,关系不比寻常,就算她对你妈妈有意见,就像她说的那样,是生活理念不同,这是私人的事,如果因此对你妈妈打击报复,那就是公私不分,不符合她的做人准则,也难以服众。”
“第二,就是因为她对你妈妈有意见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想要拍领导马屁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你妈妈出点什么事,大家就会立刻想到是不是因为你及阿姨,你及阿姨就会被冤枉有麻烦,马屁就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做这个事的人就会两头得罪,得不偿失。”
蒋思淮听得一愣一愣的,“……昂?是这样的吗?”
办公室政治都……这样的?搞不懂。
董姜莉伸手摸摸她的头,笑眯眯的点头:“是啊,而且我和你及阿姨关系没有你想的这么差,只是一点小小的不和罢了,你别管她,她纯粹是嫉妒我有个这么贴心的女儿!”
蒋思淮感觉自己有被夸到,又哈哈笑起来,高兴得眉开眼笑。
这就更记不起梁槐景是谁了,他回不回信息,要不要手信,她已经完全不在意。
而梁槐景则是独自一人,昏昏沉沉的蜷缩在被窝里,盼望着着体温恢复正常,不要影响明天去上班。
前一晚从舞蹈教室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区,他在停车场待了一会儿,车窗是开着的,可能因此吹了风,睡到后半夜就有点不舒服。
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是痛的,像是被车碾过一样,他起初以为是晚上舞蹈练习过量了,运动造成的肌肉酸痛,直到越来越难受,而且觉得很热,真正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大汗淋漓,一抹额头,竟然是发热了。
他忍着不舒服,从床头柜里找到体温计量了一□□温,38.2℃,想了想,还是把退烧药吃上了,他对自己生病的宗旨就是,能不硬扛绝不硬抗,药物研发出来就是为了帮助人类不用硬抗的。
吃完药睡下以后又有些发冷,不停的出汗,他把胳膊拿出被子,空气里的凉意黏上来,他哆嗦了一下。
身上不舒服,就睡不着,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来摁亮屏幕。
凌晨两点四十八分。
朋友圈里,他刷出了两条蒋思淮发的动态,一条是在晚上八点半左右,她说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另一条是凌晨十二点四十分左右发的,说已经到了酒店,看她的定位,是在京市,大约是要京市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