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绒知道肯定使唤不动段橪了,就自己起身去拿,还好心地给段橪带了一袋。
夏天跟冰棍实在是配,楚绒吃冰棍不会慢慢地舔,而是一大口、一大口,一个很快就没了。心满意足地吃完了自己的,看见段橪的还没拆,直接拿过来,嘴里还振振有词,“不吃都要化了,看,化了。”
段橪:“......”
段橪吃了几块苹果,去卧室拿了本初中的教材看。
楚绒把声音调小了些,她看了段橪好几眼。
段橪没抬头,“有什么话就说。”
“你知道苏尧的妈吗?”楚绒说完这句,突然想起来苏尧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
“怎么了?”
楚绒想了一下接下来要说的话,字字句句斟酌起来,“她今天来找我,说给我一百万,等苏尧出国后跟他断了联系。”
“嗯。”
“还有......说是可以资助你大学所有的费用,条件是等你毕业后去她公司上班。”
段橪依旧盯着书,他没什么反应,不欣喜、不生气。
许久,他问楚绒:“你怎么想?”
楚绒答道:“我不信世上会有那么好的事。”
段橪说:“还有三天就出分了,楚绒,我们说好一起去北京的。”
楚绒:“你之前跟苏雪琦认识吗?”
“不认识。”
段橪合上书,侧头去看楚绒。
她还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不合身,被穿得有些紧。颈间有一缕头发掉下来,不安分地伸进衣服里。此时整个人蜷缩在一角,眉头微微蹙着。
段橪笑了笑,卷起书轻拍一下楚绒的头,“瞧你这样儿,好歹也是高考400多分的人,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聪明。”
“分不是还没下来吗?”
“有什么好纠结的,你没要一百万,我自然也不会接受她的资助。就像你说的,天上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况且,她为什么跟你说,而不是直接来找我。中间这层你想过吗?”
楚绒摇头。
段橪睨去一眼,似无奈,“那你也不用想了,她可能就是好心吧。所以,你和苏尧?”
“怎么?”
“你们......”段橪捏着手头的书,指腹轻轻磨搓页脚,“你喜欢苏尧吗?”
他问得似乎艰难,“喜欢”这两个字咬得很轻。
楚绒捧着果盘,吃得还剩下最后两块,说:“不喜欢啊,他是个不错的朋友,但要真的谈起恋爱来,很幼稚。这么说也不对,有时候还挺成熟。反正我跟他不合适,家庭、交友圈、未来,都走不到一块儿。”
“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要找个有钱人。”段橪故意调笑她。
楚绒恨恨嚼着嘴里的苹果,翻黑历史,真够无耻的。
“确实想过,委屈几年,少奋斗一辈子。清高屁用没有,不值一毛钱。说起来,我现在有点后悔没要一百万了。”
段橪知道楚绒在开玩笑,继续问她:“那你喜欢谁?”
楚绒之前也没跟段橪聊过感情的事,今天他一反常态,似要刨根问底般,她想掌握主动权,反问过去:“你喜欢顾思可吗?”
“顾思可?”段橪感到莫名,不知道为什么楚绒会觉得他喜欢顾思可,“不喜欢。”
楚绒用审视的目光看去,对段橪的回答并不满意,“那你挺渣的,吊着人家。”
段橪的脸骤时变了,他阴鹜地盯着楚绒半分钟,不说话。
段橪冷脸的时候,看着其实很骇人。但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里二十三个小时都冷着,司空见惯了已经。楚绒尴尬地转了转脖子,硬着头皮继续说:“人家跟着你到衡远读书,现在又跟着你要去北京,段橪,不要说你不知道她喜欢你。”
“第一,来衡远读书是她自愿,没人逼她。在高中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难道我有预知异能,提前叫她不要来。第二,她要去北京,是她自己的决定。再说,既然能读好大学,为什么不去读,她的未来,我无权干涉。第三,你说我渣,我有欺骗别人感情吗?还是见异思迁,又或者脚踏几条船?难道所有人对我的喜欢,我都得挑明,一一回应。要是人家也只是玩玩呢,那可不是自作多情吗?我心眼小,认准一个人,就只能一个人。”
楚绒:“......”
谁说段橪不会说话的,这不叭叭的跟机关枪扫射似的。还偏偏每个字都很稳,让人无法反驳。
段橪解释:“我跟顾思可在一块学习,是她想要提升,而我恰好能提供给她帮助,我的那些学习方法她很受用。而且,跟你说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