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段橪还在北京, 那王东肯定没法。但是回了茴城,就不一定了。据楚绒了解,王东最近频繁地在南京和茴城两地走,是有一些事情要做的。王东手段的卑劣程度,楚绒见识过。黑这种东西,不能跟没下限的比。
所以楚绒去了趟北京,找顾思可。
俩人约的是顾思可办公楼下的咖啡店,楚绒坐在位置上,看带着工牌的上班族穿梭于各个楼之间, 不由想到之前的段橪应该也是这样。
转眼就过了春快入夏, 顾思可穿了一件粉色的针织毛衣,下身是白色阔腿裤, 白色高跟鞋。高跟鞋上还有点小巧思, 两边各一朵小花。印象中, 顾思可总有这样的小巧思。一个蝴蝶结, 一朵小花,小却能引人注目。
“一杯美式, 谢谢!”顾思可入座后,微笑地看向楚绒,“来北京是有工作吗?”
楚绒摇头,“不是,特地来找你。”
咖啡上来后,顾思可搅拌了下,抿了口,说:“是为了段橪吧,我跟他没有在一起,这个他没跟你说吗?那日在北京遇到,他就跟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生怕你误会我和他的关系,就差让我来和你解释了。”
顾思可抬眸。
楚绒总是这样一身黑,跟段橪一样。他们的气场很像,像到任何人都插不进去。顾思可虽然对楚绒不讨厌,但始终是瞧不上楚绒的。楚绒这个人,得有人捧着,没有公主命偏有一身公主病。自以为是的聪明,所有人都得绕她转。固执地可怕,就算错了,也没有一句道歉。
顾思可跟段橪更熟些,当然站在段橪这边。在顾思可眼中,楚绒的很多行为都对段橪造成了伤害。北京的这六年,她与段橪一起走过,但只要楚绒出现一次,她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而段橪呢,段橪这个傻子,只知道朝着楚绒跑。
顾思可始终想不明白,她到底比楚绒差在哪里。
她继续往下说:“我和你从来算不上情敌,在段橪眼中,恐怕全世界的异性只有你楚绒一个。楚绒,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为什么段橪那么爱你呢。他对你的爱,真的让我很羡慕。从高二那次,元旦晚会他说不想和我一起表演,我就知道他眼里一点都没有我。”
楚绒对上顾思可的眼神,依稀能看见几分破碎。楚绒点的也是美式,苦得舌尖发涩,她舔了舔唇,说:“如果你们在一起,我会祝福的。段橪他......就是死心眼而已。”
顾思可扯唇笑起来,“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维持现在的关系很好。更何况,为什么要和一个心里装着其他人的男人在一起,我可没那么贱。我们是战友,是合作伙伴,也是最好的朋友,这就够了。至于我对他的喜欢,总有一天,我会遇到能让我更喜欢的。”
“但是,楚绒,我可不会祝福你们。你对他的伤害,在我这里过不去。来北京上学的第一年,段橪就像不要命似的,除了那么多课要上,每天都要去家教,经常回到学校就是十一二点。周末,去做些乱七八糟的活,还有那么多竞赛要参加。这种情况,直到要跟张宸一起创业才好转。小钱他要,大钱也赚。我很想问他,赚那么多干嘛,可谁不知道,是为了你楚绒。每隔一个月,他都要去一次南京,雷打不动。我倒宁愿当初你填了北京的志愿,最起码他能开心点。可你呢,不单单是志愿骗了他。连段阿姨去世这种事,都没告诉他。楚绒,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知道那段他是怎么过的吗?有多自责?段阿姨回去一个月就去世了,你不该给他一个解释吗?可你怎么做的,他回去连家都没了。楚绒,你这种人真的是冷血。现在他还要为了你,去茴城发展,我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楚绒默默听着,没做任何解释。她为段橪开心,有人能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这么着想,不管怎么想她,都不重要。
顾思可看着楚绒的笑,觉得她不可理喻,怎么笑得出来。连表面的友好也不想维持了,说:“找我到底什么事,我很忙,还有一大堆公司的事要处理。”
楚绒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段橪回北京吗,他在茴城老烦我,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
“楚绒,你有病吧?”顾思可再也忍不住,就差把面前的咖啡泼过去,“今天我也算是开了眼了,怎么说段橪他都算是你哥吧。你有本事,就去报警,告他骚扰。真没良心!”
“所以,你能劝他回北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