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她这一动作，柳飞絮才把视线转移到她身上，这才发现，女人身上的皮衣，自己也有一件，专柜买的，细节处比她那件更精美。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身上的外套，柳飞絮脱下来递给她，笑着说：“你身材跟我差不多，穿着应该也合身，就当谢礼。”
女人丝毫没客气，乐呵呵地接过：“你这小姑娘真大方。”
那晚之后，柳飞絮又偶遇过那个女人几次。
一次是在北城大学门口，柳飞絮开车路过，见她面容素净，身上带着北城大学的校园卡，刷卡进学校；一次是在一个富豪俱乐部，她穿着工作服，被一个微胖的富商圈在怀里，衣着暴露，笑容讨好。
顶级学府的学霸和风尘女子。
这两个身份的反差太大了，一下子勾起柳飞絮的兴趣。
柳飞絮见那帮富商离开，迈步向她走去，走近时，正好瞧见女人把一沓被塞进丰满胸口处的小费拿出来，脸上喜气洋洋。
柳飞絮还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就见证了一场闹剧：
一个衣服破旧的男人冲了进来，一下子把女人拽得老远，嘴里咒骂她不守妇道，在外面跟别人鬼混。
从女人的称呼，柳飞絮得出，两人认识，且关系匪浅。
保安很快就进来把那人带走，但他在被拖走之前，仍然大声宣扬女人的事迹，还把她单薄的衣服扯烂了。
当时俱乐部在场的，近乎九成都是男性，瞧见这一幕，都不约而同的投来目光，窥伺中带着轻蔑。
女人抱着胸，表面镇定自若，脸却涨得通红。
柳飞絮大步走到沙发上扯起一块毛毯，盖在她身上。“那边有休息室，跟我来。”
她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贵宾休息室，那里为宾客准备了更换的衣服，柳飞絮随便扯了一件，让她换上。
女人把衣服换好，瞥了她一眼，垂头道：“谢谢你。”
柳飞絮：“刚刚那是你同学？”保安将人带走时，那人口袋里的校园卡掉了出来。
“前男友。”
“他还在纠缠你？”
“估计是没钱花了。”
“？”
女人笑容嘲讽：“又穷又清高，不能接受我的工作又想从我手里捞钱，呵！男人。”
柳飞絮沉默片刻，瞧见她把刚刚的小费收到口袋里，问：“你很缺钱？”
女人点点头。
“我上次给你的衣服，二手应该能卖十几万。”
“我知道，早卖了，钱都花光了。”
“……你磕.药吗？”
“你才磕.药。”女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那为什么花这么快？”
女人没吭声。
柳飞絮眯眼：“你不会给刚刚那个男的了吧？”
“就给了十万。”
柳飞絮：……
在柳飞絮的眼神指责下，女人瞥过头，恨恨道：“他妈妈得了癌症缺钱，整天跑到我这哭哭滴滴的，烦死了，现在居然还跑过来骂我赚的钱不干净。”
柳飞絮上下扫了女人一眼，她胸口处还残留着掐痕，“你赚钱…也不容易，扶贫和医疗救济是国家该干的事。”
女人神色厌厌。
柳飞絮：“如果实在缺钱，来给我当模特吧。”
女人愣了愣，她今天陪那群富商时，听见他们讨论柳飞絮，说请她作画，千金难求，她也是那时才知道，自己意外救下的居然是个金饽饽。
“你要给我画画？”
“嗯。”
“可是……”她既不是影后，又不是富豪。
“走吧，去我家。”
画室
柳飞絮摆好画框，随意道：“你就在沙发上坐着吧。”
“姿势呢？”
“随你，不过，把妆卸一下。”她脸上妆太浓了，五官都模糊了。
给钱的是大爷，女人听话的把妆卸了，把自己原本清淡素净的五官露出来。
她问：“你一般给人画画要收多少钱？”
柳飞絮：“你说哪种？”
“给那些名人的。”
“难说，7-8位数吧。”
“c你抢钱啊！”
柳飞絮笑了：“如果你知道他们每年宣传费用要多少，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这幅画画完能送我吗？”
“……你可真敢问。”
“能吗？”
“行啊。”
女人又笑了，像个花蝴蝶似的，在画室里左右晃，寻找装饰道具。一会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够好看，想拿块布遮一遮。
“我如果把画卖了，岂不是能换很多钱？”
“嗯，如果你缺钱的话。”
“缺，非常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