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擦了擦手，欣喜地接过，闻了闻，却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没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柳飞絮一愣，说：“可我喷的就是这个。”
方青蹙眉打量着漂亮的香水瓶，忽然凑近到柳飞絮颈侧，说：“啊！不是香水味，是你身上的味道。”
柳飞絮抬手闻了闻，她来这之后，用的沐浴露都是方青自制的纯天然产品，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
方青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说：“你身上原本的味道，很好闻。”
第43章 藏家
两人的对话被走进来端菜的薛泽川打断, 柳飞絮跟他一起把碗筷端到院子里。
薛泽川和她一样，三天下来，手机早没电了, 晚饭即将结束时, 他忽然说：“喝酒吗？”
柳飞絮一愣：“好。”
何勉和方青都不饮酒, 雪山里买不到柳飞絮常喝的红酒和葡萄酒, 只有用来做菜的黄酒。
薛泽川把酒倒在陶土做的壶中，吊在篝火上方加热，火焰在他的黑眸中燃烧, 摸不透情绪。
柳飞絮：“差不多了吧, 稍微热热就行了。”
薛泽川抬手拿过酒壶, 将温热的酒水倒至酒杯中, 递给她。
黄酒的味道并不好, 但这时，谁都没有品酒的心思，一杯接一杯, 把整壶酒喝完。
柳飞絮脸上染上红晕，神色依旧冷静, 起身道：“我回房间休息了, 你也早点休息。”
衣摆被扯住，柳飞絮回眸。
薛泽川脸上满是红晕，黑眸沉沉地注视着她：“我会陪你的, 不管去哪里。”
他低声呢喃，语句模糊, 柳飞絮没听清, 想追问，却发现他双眼迷蒙, 完全喝醉了，失了神智。
柳飞絮失笑，唤来何勉，带着他回房休息。
回到自己房间后，柳飞絮泡了个澡，出来后，给手机开了机。
她没看私人账号，直接点开了微博。
调查结果出的比她预想的更快，在周羡被捕的第三天，他带的5名新锐艺术家接连被捕，官方通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2年前，因柳飞絮经纪人的名气，周羡的画廊经营的风生水起，蒲姓资本家以买画的名义找到周羡，邀请他做笔生意。
那之后周羡开始签新锐艺术家，在与他签约后，那些艺术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挤进年度圈内商业价值排行前十。
想跟他签约的艺术家越来越多，大家都想成为下一个柳飞絮。
真正参与洗钱的艺术家有5人，3人知情，2人不知情，涉事画作一共38副，涉案金额12.3亿。
周羡从中获利的金额无法估计，因为那些艺术家商业价值攀升后，他代理抽成也随之变多。
官方通报里并没有提及柳飞絮，但网上骂她都要骂疯了。
[我都没听过那几个画家的名字，画感觉也一般，居然能卖几百上千万]
[我不信柳飞絮跟这件事没关系，她明明才是周羡手下最值钱的画家]
[这都能保住？LFX背后的大佬到底多牛逼？]
[太恶心了，当网友是傻子糊弄吗]
[柳飞絮那么出名，大家肯定都盯着她，我听说她每年都亲自去税务局核对当年缴税情况，周羡也不会这么蠢吧，说不定她真没参与呢？]
[呵呵，你信吗？柳飞絮一幅画卖那么贵，谁没事干花快一个亿就为了买一幅画？]
[但她确实有名啊，而且画年年都在涨，有钱人喜欢搞这种投资吧？]
[这不就是周羡的炒作方法吗，那几个被关起来画家不都是这样，价格越炒越高]
[确实，尤其近几年，柳飞絮的画涨幅太离谱了]
[近几年涨幅离谱是因为产量少吧，供不应求，再加上薛泽川越来越出名，大家一提到薛泽川就想起她，就像买了《大山深处》的画商，每年都要拉他俩炒作一波，每次拍卖都破纪录]
[贱女人洗钱还不坐牢呕]
[贱女人洗钱还不坐牢呕]
……
热搜首页里极少数人在理智的分析，大多都是在复制咒骂的语句。
事情与柳飞絮预料的差不多。
即便她没参与这件事，但周羡与她的关系太深，舆论层面，网友们一定会声讨她。
往常这种舆论风波都是周羡来处理，柳飞絮习惯了依赖他。
[我去，你们快去看论坛上一个大佬发的帖子，实锤了]
链接中，一位网名为乱码字符的网友梳理了柳飞絮近几年来画作拍卖和售卖的情况，列了详细的表格，最后总结道：
[柳飞絮早几年卖画频繁，除了那副《大山深处》以100w卖给国内一个不知名画商外，17岁-19岁之间卖出的36画都是300w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