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安一下子跳起来,弹了弹衣襟说道:“都说让您稍安勿躁了,看您,就是不听。”
义呼邪咬着牙冷笑,“沈绍安,你以为劫持了本王,就能活着走出西缇王宫了?这座宫殿周围,埋伏着我郦国一万儿郎。只要本王一声令下……”
殿外突然有个浑身是血的北郦兵跌跌撞撞冲进大殿,结结巴巴说道:“不,不好了,左贤王,我们的人……”
一支弩箭咻的一声呼啸而至,正中那人后心。
一句话没说完,人就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沈绍安轻轻弹了弹衣袖,有些腼腆地说道:“不好意思,本将带来的两万兵马,也需要在西缇王宫周围占个地儿。”
义呼邪脸色冷沉,眼眸刚刚一转,空气中隐有暗器及衣袂破空之声。
等所有人凝神看时,在沈绍安身边,突然出现了六个黑衣人。
黑衣人来去无声,仿佛凭空出现一样。
而殿内十余北郦侍卫已经尽数躺到了地上。
义呼邪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皴裂。
沈绍安笑着朝义呼邪拱了拱手,道:“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知道左贤王一向不按套路出牌,这小人,绍安只能先做为敬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义呼邪,轻声的、一字一句命令道:“燃焰火,令:北关将士全力攻打梵贡城北的左贤王部!不接受降兵,全数坑杀!”
说完,又一指旁边脸色煞白、失魂落魄的多鲁,命令道:“把他抓起来。莫斯特勒,此人,就交给您来处理了。”
莫斯站起来,朝着沈绍安拱手一礼。
沈绍安笑着朝他点点头。
云荆出手如电,在义呼邪身上几处大穴连点几下,就见义呼邪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
接着,云荆捏开他的嘴,往他嘴里扔了一颗药丸,然后往他胸口一击。
义呼邪咳了一声,药丸便随之咽了下去。
之后,沈绍安命云翼和云默带人将义呼邪押回云州,他则留在梵贡城等候战事结果。
直到第二日太阳落山,前方战事才传来消息:驻扎在梵贡城北边的四万北郦军全军覆没。
除了左贤王义呼邪被俘,左贤王帐下的左右大将和左右骨都侯等数十位大小将领及五万骑兵尽数被灭杀。
莫斯这边,多鲁一家妻小被羁押,多鲁的亲信杀得杀、抓得抓。
在西缇大巫的支持下,莫斯成为西缇国新一任可汗。
战事消息被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蔺英老将军那边也有捷报陆续传来。
右贤王及左右谷蠡王部大军被大梁军队冲散,各个击破。右贤王大败,带着两万多北郦军退回赕城。
赕城以西及中洲地带,尽归大梁所有。
一个半月后,蔺英老将军率领大军班师回城。
六月底,皇上的圣旨到了北关。
皇上任命沈绍安为安北大将军、安北都护府都护,监管建设天池阙马场。
义呼邪已经被押往京城,梁州平叛流放北关的朝廷钦犯也到了北关。
谢忱一家也终于在京城的刑部大牢关押半年之后,被押送到了北关。
第186章 终章
转眼之间,已至秋末冬初。
今年的秋天,北郦各方势力为了国主之位打成一团,估计也没工夫南下犯边。
天池阙马场已经养了数千匹良驹,在大雪到来之前,需要将马棚和牧草准备充足。
沈绍安嘴里叼着一棵草,脑袋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躺在马场新圈起来的矮墙上。
他斜着眼睛,看着墙下正卖力铲土的谢忱,懒洋洋问道:“谢忱,彪子呢?”
谢忱直起腰,用粗麻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被我小妹指使着拉车去了。九哥又想去猎兔子了?”
“那可不,这日子着实闲得无聊。”
他叹了口气,道:“这时节,兔子正肥,正是猎兔子的好时候。”
沈绍安腿一偏,直接从墙头一跃而下,从谢忱手里夺过铁锹扔到地上,“别干了,走,跟我猎兔子去,今晚给你母亲妹妹们加菜。”
他左右张望一番,没看到阿黄。
不知这匹牡马又去哪撩妹去了。
这一天天的……
自从马场建好之后,马场来了数千匹良驹,阿黄就开始天天玩儿失踪。
沈绍安叹了口气,大喊一声,道:“阿黄!”
没回音。
沈绍安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声吼道:“阿黄!再不回来我把白云送走了啊!”
“唏律律……”一声带着情绪的马嘶自不远处传来。
沈绍安气笑了,“这家伙……”
他刚刚转过新盖起来的马棚,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阿黄正站在那人身边,来回蹦哒着,对着那人手里牵着的马匹大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