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两个护卫立刻出现在门口,拱手应是。
梁王吩咐道:“你们两个,去后院,找文总管,将那两个孩子带过来。”
两护卫齐声应是。
罗琅连忙提议,“殿下,还是多派几个人……”
“在本王府上,二千府兵呢,都是死的不成?还能让那十来个贼人,带着俩孩子飞上天?”
罗琅只好忍气吞声坐了回去。
他感觉不大好。
要坏事!
纵是他有千般计,可惜遇到一坨糊不上墙的烂泥……
得想办法逃……
梁王也觉得有点过了,吩咐道:“晁通。”
晁通连忙站起来,“末将在。”
“你去,再调两千兵马过来。”
晁通拱手应是,扶着腰刀走了出去。
从后院假山下的密室,到王府议事厅,顶多一炷香的工夫。
可是一屋子人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过了快两刻钟,突然有个浑身是血的人连滚带爬冲了进来,大声喊道:“王爷不好了,府里突然有黑衣人闯入,那两个……那两个孩子,被人劫走了……”
谢忱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偷眼看看父亲,就看到父亲冲他使眼色。
谢忱明白父亲的意思,是让他想办法逃。
逃到沈绍安那边去。
梁王一听孩子被救走,急得“啊呀呀”大叫一声,从首位冲下来,一脚就踹到了谢忱身上,将他踹翻在地。
接着,回身就要去拔剑。
谢世渊连忙站起来拦住他,“王爷,罗先生也说沈绍安狡诈,被他找到那两个孩子也不奇怪。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围捕沈绍安。若再耽误,只怕他们都逃出城了。”
罗琅也站起来,道:“是啊王爷,此事未必是谢世子的原因。臣早就说过,这沈绍安,奸诈无比,行事诡谲让人捉摸不透。谢世子,恐怕也是被他利用了。当务之急,正如西昌侯所言,还是赶紧调集城中将士,围捕沈绍安!”
说完又对着地上脸色苍白的谢忱苦口婆心劝道:“谢世子,那沈绍安惯会收买利用人心,利用完就扔。世子一片赤诚,哪里是他的对手?世子还是把知道的赶紧说了,协助殿下活捉沈绍安。”
谢忱嗫嚅道:“他,商议事情都避着我……”
没用的东西!
梁王大喝一声,“来人!”
“报——”又是一兵士狂奔而来。
梁王眼皮子一阵乱跳,大吼一声,“又有什么事?!”
“冠月楼方向,有人燃放焰火,疑似向城外发送信号!”
“什么?!”
梁王双目赤红,回身一把抓起剑,大喝一声,“调铁甲军,另,命城中兵马,将冠月楼周围所有街道,全给本王围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跑了出去。
借着这个机会,谢忱迅速朝父亲使了个眼色。
罗琅在后面磨磨蹭蹭,谢世渊一把拉住他,拖着他往外走,“罗先生,您可是王爷身边的智囊。王爷此番剿贼,离不得您出谋划策呀。”
三人一走,剩下的人也赶紧追了上去。
谢忱跑在最后,刚出王府,手臂突然被人拽住。
他回头,云荆朝他竖起手指轻“嘘”一声,一把揽住他的腰,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屋舍之间。
谢世渊回头看看儿子没跟上来,眼中泪光一闪而过,又迅速打马跟了上去。
另一边,四个影卫护着两个孩子迅速出了内城。
外城的将士百姓没工夫搭理纵马狂奔的几人,都在侧耳静听,城外大军齐诵圣旨的声浪正直入云霄,“……叛军将士,若放弃抵抗,主动归降,痛改前非,则赦免其罪,亦不罪及家人……”
影卫从一僻静处掠上城墙,飞身而下,找到来接应的北关军,传达沈绍安的军令,“少将军有令:全体将士,准备攻城!”
更多的北关军迎上来,护送两位小公子回大营。
梁州城内,冠月楼。
随着“哐哐”一阵整齐的军靴落地声响,梁王带着他的一万铁甲军,将冠月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铁甲军外围,还有梁州城的藩兵,将其他的街道填的满满当当。
晁通也打马追了上来,跟在了梁王与罗琅身后。
罗琅跟在梁王身侧,目中露出一个快意的笑:沈绍安,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如今他深陷重围,只怕插翅也难飞了!
冠月楼三楼临街的窗户打开,一张雌雄莫辨、美艳无双的脸笑眯眯地探了出来。
沈绍安坐在窗子旁边,不紧不慢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道:“梁王爷,久违了!”
梁王目光冷鸷,面色阴沉,冷冷说道:“沈绍安?你果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只带这么几个人闯进来,真当本王不敢杀你吗?!”